他冷声说:“沈氏,你给朕跪下。”
沈云绾微蹙了黛眉,刚要跪下,却被萧夜珩在她腰间拖了一把。
“敢问父皇,儿臣的王妃何罪之有?”
萧夜珩直视着皇帝,目光里一片坦荡,仿佛是真的疑惑不解,而不是在出言顶撞。
“凡是女子,卑弱第一,她身为你的王妃,却跟你并肩而行,规矩都学到哪里了?”
皇帝诘问道。
“父皇,妻者,齐也,与夫齐体。儿臣不觉得王妃做错了什么。何况,儿臣也希望儿臣的妻子能与儿臣并肩而行,父皇若是要罚,儿臣愿意代妻子受罚。”
萧夜珩跪在了地上。
“请父皇降罪。”
长子的油盐不进是皇帝早就领教过的。
此刻还有臣子在场,长子却为了维护他的王妃博了自己的面子,难道他的妻子比自己这个父皇还重要?
皇帝冷笑了一声,恐怕此刻的他还不知道,他很快就会将太后的心路历程全都经历一遍。
“既然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倒显得朕多管闲事了。”皇帝的声音不辨喜怒,眼底更是没有任何的喜色。
哪个公公会为难儿媳妇啊?皇帝也不嫌丢脸。
沈云绾莞尔一笑:“回禀父皇,儿臣虽然跟夫君是奉旨成婚,但儿臣敬慕夫君的为人,能嫁给他,儿臣三生有幸。这种感情,父皇您是过来人,应该能理解夫君和儿臣。”
皇帝自己就为了陈才人做尽了降智之事,凭什么五十步笑百步。不对,自己跟萧夜珩是明媒正娶,陈才人连正妻都不是。
沈云绾的话让皇帝噎了噎,时下哪有女子将情爱挂在嘴边的,他总不能自降身份去跟儿媳妇掰扯。沈云绾可以不要脸,皇帝还要面子!
斥责的话都到了嘴边,又被皇帝咽了回去。
他冷哼了一声:“你如今做了谨王妃,不比从前,务必谨言慎行,不要坏了谨王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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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父皇教诲,儿臣一定牢记在心。”
皇帝挑了挑眉。自己说一句,沈云绾一向都是回十句,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认错认得这么快?
然而,皇帝并没有诧异太久,只见沈云绾屈起双膝,跪在了地上。
“父皇,儿臣有一事要请父皇做主。”
“说吧,什么事。”皇帝的太阳穴隐隐作痛,又不好让沈云绾闭嘴,只能耐着性子道。
“父皇,昨日是夫君和儿臣的新婚之夜,当时夫君昏迷不醒,儿臣恨不得以身代之,就怕医术不精,害死了夫君。可有人却兴风作浪,在喜宴上闹事,王府长史周春晖劝都劝不住,儿臣万般无奈,只好忍痛抛下夫君,亲自去前院主持大局。”
沈云绾说到这里,不由泪盈于睫,她用帕子按了按眼角,似是想到了昨晚孤立无援的场面,又是愤怒又是害怕又是委屈。
她咬了咬唇,忍着声音里的泣意道:“岐王叔这个老不修,借酒在婚宴上闹事,当时参加婚宴的大臣们都看在眼里。岐王叔竟然将儿臣当成了呼来喝去的奴婢。父皇,儿臣有一事不明,儿臣是您圣旨赐婚的谨王妃,您和皇祖母认可的儿媳妇、孙媳妇,若儿臣是岐王叔的奴婢,父皇和皇祖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