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太后为了给陈家兄妹下马威,故意把陈语堂晾在那儿,一个眼神都没有分过去。
直到现在,郑太后才看清了陈语堂的一张脸,左边右边好几道结了痂的血印子,跟个花脸猫一样。
想必这又是卫心兰的杰作,无怪陈语堂气地要杀妻了!
郑太后似笑非笑地往淮安大长公主的方向瞥了一眼。
“淮安,心兰这是又跟陈国公吵架了?这都老夫老妻了,怎么还动上手了?”
淮安大长公主正要把这件事在皇帝面前过个明路,太后的话,无异于瞌睡递来了枕头。
她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伤心道:“皇嫂,都怪我把心兰惯坏了,也不知道这夫妻两个这次是为了什么!
光是口角还不够,两个人都动了手。心兰也不知道要给男人留面子,全冲着陈国公的脸上招呼,这哪里是为人妻子的本分……”
淮安大长公主长长地叹了口气:“心兰也一把年纪了,这身上青青紫紫的,这两天都下不了榻。我本来还为她心疼,可今日见了陈国公脸上的伤疤,才知道心兰下手有多重。陈国公打她也是活该!”
“淮安,你这话说的,什么叫心兰活该?既然两个人都动了手,那就各打五十大板。”
郑太后皱了皱眉:“但是要哀家说,这做丈夫的,对妻子若是尊重些,也不会把心兰逼成这样。心兰以前虽然骄纵,可本性还是好的。可你看看她自从嫁到陈家做出来的这些事……哀家都不好意思提。”
“太后娘娘,心兰就是太痴了。”
淮安大长公主的眼角终于逼出了几分泪意。
她带着一丝哽咽:“今日我进宫,是想求皇嫂帮他们两口子说和的。您不知道,那天晚上,心兰披头散发地跑到我府里头,跟个乞丐婆一样,把我骇的,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淮安大长公主顺势而为,直接改变了原先和太后定好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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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婆?心兰这又是怎么了?就是两口子吵架动上手,也不能大晚上地跑回娘家。你也是上了年纪的人,哪里经得起她折腾?”
郑太后皱起眉:“真是越活越回去,一点孝敬之心也没有。”
郑太后这话当着所有人说出来,倒像是说在皇帝的脸上。
陈国公心知不妙,咬了咬牙,竟是朝着郑太后和淮安大长公主磕起头来。
“太后娘娘,岳母,都是臣一时糊涂,当晚被心兰气的狠了,才会……才会跟心兰动手……”
陈国公不敢说出自己差点把卫心兰杀了,只能含糊过去。
郑太后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却听沈云绾浅浅一笑。
“陈国公这话倒像是春秋笔法。据本宫所知,当夜,陈国公可是提着剑一直追到了淮安大长公主府……”
迎着陈贵妃和陈国公杀人一般的目光,沈云绾像是被吓到了一般,抚着胸口躲到了太后身上,不忘说道:“这件事已经在京城传的人尽皆知。陈国公你就算堵的住本宫的嘴,这京城百姓的嘴,你还能全部堵住吗?”
“杀妻?”
郑太后狠狠拧起眉,一掌拍在桌案上。
“陈语堂,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