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
她瞄了一眼被他放下的剑,咽了咽口水,才慢慢将手伸了过去。
单逸尘在她动作时便拉了她手腕一把,将一小块冰冰凉凉的硬物塞进她手心里,而后又立刻收回手,抱臂胸前。
阮墨摊手一看,倒抽了一口凉气——竟然是金子。
“这……是真的?”她不敢置信道。
虽然只有指甲片的大小,但若真是金子的话,少说也足够他们三口人饱餐一月有余了。
他淡淡瞥了她一眼,显然并不打算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
“可是……一个碗也不值这么多……”
“谁说给你?”单逸尘听她要推辞,挑眉,冷声打断道,“吃了几日白粥,寡淡得过分,想来几顿荤的。”
哦,所以,是让她用这金子去买肉和粮食?
“那也用不着这么多……”
“用不完?那便想办法用完。”他的语气根本不容拒绝,“我不喜剩钱。”
“……”真没见过这么财大气粗的。
既然他坚持,阮墨再说不要就显得矫情了,毕竟家里确实缺银子,他硬要塞给她的,不要白不要。
“记得,买糖。”他又不冷不热地补了一句。
她一听,愣了半晌,忽而想笑:“你……爱吃?”
上回明明连蜜饯都嫌太甜,这回怎么又想吃糖了?
单逸尘嘴角轻抽,黑眸往小房的方向扫了一眼,阮墨顺着看过去,发现不知何时趴在门边偷瞧这里的阿棠,才晓得他的意思:“是给阿棠买的?”
“嗯。”
她忽然想到什么,声音低了下来:“那……要吃荤菜,也是听阿棠说的?”
单逸尘依旧看着阿棠,直到小孩察觉自己被发现了,缩进房里去,才道:“嗯。只是一半原因。”
阮墨表示明了,另一半自然是他自己想吃了。
“另一半原因……”男人抬手再次扣住她的手腕,却不使力,仅是松松圈住握了握,便放开了,“吃肉才能长肉。”
……啊?
嫌她瘦?
她是肥是瘦,与他有何干系?
阮墨满心莫名其妙地看他,却见他垂下眼帘,掩盖了眸中一切情绪,瞧不出半丝端倪。
抑或是说……他在关心她?
那一夜也是,她哄了阿棠睡着后,点一根蜡烛给他缝补旧衣裳,边缝还边打瞌睡,一不留神便把自己的手指扎了,忍不住轻呼了一声,岂料下一瞬手便被人拉了过去,刺痛的指尖被温热包裹,抬头才见单逸尘单膝跪在跟前,竟将她扎伤的手指含入口中了。
指尖*的感觉唤醒了某些羞人的记忆,她登时红了脸,猛地将手抽回来,瞪着他问做什么。他并未多作解释,面无表情站起身来,手一扬便将燃着的蜡烛挥灭了。
一室漆黑之中,只有他低沉冰冷的声音,平缓响起:“去歇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