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瘫坐在地上的文臣可没有力气搭理李世民,他们此刻身心俱疲,恨不得死在泰山之上。
而一直乘坐步辇上来的李泰,他的眼角却带着一丝得意。
虽然他乘坐步辇数个时辰有些腰酸背痛,但是总比这帮站不起来,或者双头一直在抖的大臣要好。
特别是昨晚夸下海口的九弟李治,他此刻也是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上,那一口气好似随时吸不上来一样。
众人休息了足足半刻钟,这才缓了过来。
在礼部尚书张世贵的主持下,李世民也在高高的“登封坛”上,完成了封玉策的礼仪。
玉策由珍贵的玉简制成,里面记载帝王祭祀告天的内容。
如果刚登基不久的帝皇,想在泰山封禅之际改尊号,玉策的内容也可以加上新改的尊号。
这一场仪式搞下来,又用了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才结束。
李世民站在高高高的“登封坛”上,眺望着山下低矮的群峰,忽然想到杜荷作的哪一首诗。
他把头微微地仰起看天,随后背负着双手朗声念道。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随着李世民心情激荡地把这首诗念完,刚完成封玉策仪式的李世民,顿时觉得胸膛开阔豪气万千。
而且站在泰山之巅,他有一种将天下收于麾下之壮志。
缓过气来的一众文武大臣,他们听完李世民吟诵的这首《望岳》,纷纷大拍马屁道。
“陛下朗诵的真好!”
“气势磅礴,豪情满志!”
“我们站在泰山顶上俯瞰世间群山,陛下吟诵的这首《望岳》,还真是应景啊!”
虽然这首诗是杜荷搬运家族后世子孙杜甫的诗,可这帮官吏却没人夸赞杜荷,全都朝李世民说着夸赞的话。
不少把这首诗熟读的文臣,也摇头晃脑地念了一遍。
这帮文臣自己念完这首诗后,再看到他们身处的环境,内心仿佛进入到另外一种境界。
李世民惋惜说道:“朕应当把杜荷叫过来,让他站在泰山之巅再吟诗一首。”
“朕于泰山封禅之际,杜荷当场作诗,岂不成为一桩美谈?”
对于杜荷作诗的能力,李世民从未怀疑过他作不出好的诗。
而且这一次封禅,李世民也想着力求完美,多留一些千古佳话于世人。
于是在李世民的组织下,一众文臣纷纷展示他们的才华,在泰山之巅当场作诗。
李世民听了一圈后,并没有听到满意的诗词,而眼见夕阳渐渐西斜。
于是李世民挥了挥手,意兴阑珊说道。
“时辰不早,我们下山吧。”
原以为下山会轻松些,没想到下山的路也不轻松。
李世民、李治和一众大臣的双腿,一直在猛烈地颤抖。
不少老臣甚至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继续走路。
李世民看着一众坐在石阶上脸色煞白的臣子,他深呼几口气后,接着一脸歉意说道。
“哎!”
“朕倒是考虑不周,没有让诸位携带步辇上来。”
“诸位爱卿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