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卿蕊带着淡淡的笑容,目光从众人身上划过,最后落在了首先认出那个字是个嫣字的王夫人身上,说道:“还请王夫人为安瑾做个见证。”
王夫人有些不明所以的接过凌卿蕊递过来的玉佩,目光缓缓落在了玉佩上,手指微微摩挲了几下,面庞上却是忽然闪过了一抹气愤的神情。
“此等一再污蔑郡主的小人,郡主应该命人拖出去杖责才是!”王夫人怒道。
沈氏不解的问道:“王夫人为何如此说,不管怎么说,简公子也是柳府的客人,更可能是未来的郡马,岂可如此无礼。”
“未来的郡马?柳夫人还是看清楚再来说这样的话吧。”
王夫人的话虽是冲着沈氏说的,但是她手中的玉佩却并不是递给了沈氏,而是拿给了身旁的夫人,那位夫人看了看,也跟着手指微微动了几下,然后唇边就带上了极为诡异的目光,继而将玉佩递给了身旁之人。
就这样,这一块玉佩在一众夫人手中转了一圈,这才到了眼巴巴看着,却不明所以的沈氏手中,当沈氏也如那些夫人一般看过摸过之后,目中闪过一抹尴尬以及怒气,劈手就将玉佩砸在了简公子的怀里。
“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简家家传玉佩?简直是不知所谓!我看你是患了失心疯吧,胡言乱语至此。”沈氏如何能不怒,如此大好的局面,竟然……
简公子傻傻的拿起那块玉佩,一看之下不禁就直接呆愣住了,脸色瞬间惨白。
他手中的这块玉,也是顶级蓝田玉雕刻而成的,与他送出去的玉佩极为相近,但是在这块玉一处极为不显眼的地方上,镂刻着一个小小的“苍”字。
在隐蔽处雕刻一个苍字,那是最近才在京城中开起的一家玉器店—苍翎阁,才特有的标识,凡是在苍翎阁购买的玉器,均有一个小小的苍字,而且那个苍字雕刻手法奇特,没有任何人可以仿冒。
他如何能不知道,那个苍翎阁是最近几个月新开的,他却说这是简家家传玉佩,众人怎么可能相信!
简公子一下子就瘫坐在了地上,他知道这下子是彻底完了,他所说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全都被否定了,而且是如此干脆利落的,众目睽睽之下否定的,他如何还能与安瑾郡主扯上一点点的关系?更何况,污蔑当朝郡主,罪名可是不轻!
沈氏怒道:“简公子!自你来了柳府,全府上下以礼相待,就连郡主的丫鬟,见到你也无不尊称一声公子,不成想你竟是如此品性,实在是有负老夫人和老爷对你的期待……”
说到这里,沈氏气的直喘粗气,略微停顿了一下,简公子却是忽然嚷道:“我不知道,这玉佩是何时被调换的,毕竟我已经送出去了,可是……可是我与蕊儿的情意,蕊儿的丫鬟初雪可以作证!每一次我们往来传信,避人耳目私会,全都是初雪传递的消息。”
“初雪?”
“是,就是初雪!”简公子继续嘶喊道:“前两日,我还让初雪给蕊儿送去了一个香囊。”
凌卿蕊的眸光闪着幽幽冷光,冷喝一声:“初雪,你来告诉简公子,他说的是否属实?”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初雪低着头走了进来,乖巧的跪在了地上,却并不言语。
“初雪,初雪,你告诉大家,是不是我与蕊儿两情相悦?现在大家都不相信我,只有你能救我了,初雪。”简公子急急的说道。
初雪一抬头,却是泪流满面,她的目光直直的望向了简公子,简公子微微撇开头,避开了她的目光。
嘴唇颤抖半晌之后,初雪终究是开了口,她说:“简公子说错了,小姐与简公子素无瓜葛。”
“初雪你……”简公子难以置信的看着初雪。
沈氏冷笑一声说:“初雪是郡主的丫鬟,自然是郡主让她如何说,她就如何说了。”
“那依夫人的意思呢?”
“依我看来……”沈氏也没有理会,究竟是谁问出的这句话,就想接着话音往下说,不想对方却并不想听她的什么高明意见。
“众位夫人小姐且为我家小姐做个见证,从尚未进这道门,夫人就口口声声说是我家小姐与简公子私会,打开门却是简公子与一个男人,其后简公子与夫人又再次说与我家小姐两情相悦,互赠了信物。”冰妍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声音清脆直接就将沈氏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之后,相信诸位夫人小姐也都看到了,所谓我家小姐的信物上,却是绣着一个嫣字,府中谁的名中有嫣字,不用奴婢说,大家也心中有数。”
“贱婢,住口!胆敢随意攀诬小姐……”
冰妍笑盈盈的说道:“奴婢可没有提及任何一位小姐,夫人还是莫要欲盖弥彰才是。简公子声称将家传玉佩赠与小姐,却是好一个只有几个月时间的家传。”
冰妍目光流转,继续道:“最后无计可施了,却又拉出初雪来作证,初雪说了实话,却又被指是受了我家小姐的指使,可是之前拉初雪来作证的人,并不是我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