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卿蕊的眸光一厉,要被这家伙坑死了!
面具男拿着凌卿蕊的那把柳叶刀掂了两下,忽然将柳叶刀插入了身下的木板里面,在凌卿蕊惊诧的目光中悄无声息却又急速无比的划下了一块长条木板。
面具男猛然凑近凌卿蕊,在她尚未反应过来之时,迅捷无比的将柳叶刀插回了凌卿蕊的护腕之中,紧接着他的身形急速的从他划出来的破洞里面蹿了出去,最后还将那块木板给原封原样的放了回去。
在那块木板被放回去的下一瞬,车帘就被“唰”的一下打了开来,官兵气势汹汹的几乎要将手中的武器直接送进车里,只是在看到马车里是一个年轻女子之时,不禁微微一愣。
不等凌卿蕊开口说话,那领头的士兵直接强硬的说道:“你的马车里有血腥味,我们怀疑那个受伤的刺客就藏在你的马车里,你下车,我们要检查你的马车!”
凌卿蕊淡然的将面纱戴好,这才开口说道:“我这小小的马车一眼就能看清楚,如何能藏人?至于你说的血腥味,大概是因为这个?”
说着,凌卿蕊缓缓举起了自己的左手,她的左手上包着一方绢帕,却是有血迹透了出来。
面上微微露出了痛楚的神色,凌卿蕊又说道:“在家不小心被剪刀割伤了手指,恰巧府医不在,正想去医馆就医,不知各位可否放行?”
凌卿蕊的马车本就是租来的,根本没有多大的空间,当真是一目了然,的确没有可以藏身之处,而且那血腥味也有了解释,那些官兵犹自不死心的四处翻看了一下,这才确定是他们弄错了,讪讪的放下了车帘,让凌卿蕊的马车过去。
也算是有惊无险,凌卿蕊伸手将自己手上的绢帕摘了下来,只见手指完好无损,哪里有半点受伤的痕迹?一切只不过是凌卿蕊用的障眼法,那些似血迹的东西是她之前曾经用来吓唬柳梦溪的映红花花瓣而已。
伸手打开那块被面具男曾经划开的木板,凌卿蕊向下望了一眼,却已然找寻不到他的踪影,应当是趁无人注意离开了。
只是,当凌卿蕊将木板放回去之后,还没有回身就听到一道声音传来:“你在找我么?”
一回头,凌卿蕊就赫然看到千沧羽正坐在马车里,目光悠然的望着她。
“你还不走?”
面具男低笑道:“为了酬谢你的创伤药,给你送点你好像很喜欢的东西,而我恰巧很厌恶它们。”
说罢,十余个小巧的金元宝从面具男的手中,落在了马车内的小方桌上,发出轻微的“砰砰”声来。
凌卿蕊忍不住微微抽动了一下唇角,上次不过是不想和对面这人牵扯上关系,才故意向他要了那些小金元宝的,不想他居然误以为她很喜欢这些东西。
“怎么,不喜欢?只可惜此时我是身无别物,无法送上你所喜欢的东西了。”
“无妨,那创伤药不过我自己制作的,并不值钱,你还是将它们拿回去,然后请便。”凌卿蕊依旧觉得面前的人很是危险,这种危险的感觉从第一次见面,到此时此刻都一直存在着。
被下了逐客令,面具男不禁发出了低沉的笑声,手指在马车上一按,说了一句话,身形就悄无声息的从凌卿蕊的马车里跃了出去。
凌卿蕊并没有看到,面具男刚刚跃出马车,在旁边的房顶上站立下,他的身形就猛然摇晃了一下,凌卿蕊只是默念了一下他临走之时留下的名字:千沧羽。
望着凌卿蕊乘坐的马车渐渐远去,千沧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头脑中传来的阵阵眩晕,身形快速的几个起落,继而出现在了一处宅院中的书房里。
千沧羽捂着伤口缓缓跪在了地上,用一种不高不低有着一种近乎麻木的意味在其中的声音,说道:“见过主子。”
他的正前方,一个男人带着无比的威压坐在那里,一袭金色的长袍,被他穿出了压抑与黑暗的感觉,他的面庞上戴着一张精致的金色面具,那面具上雕刻着一条直欲飞升入云端的腾龙!
那男人任由千沧羽跪在那里,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千沧羽身上的伤一般,从口中吐出两个字:“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