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曼瞪着手中的那个针团半天,终于嚷出来一句话:“这根本不是我让人做的那个诅咒布偶!”
闻言,跟她一起前来的那些夫人齐齐惊讶的看着她,沈新曼这才意识到说错了话,立即就改口道:“不是,我是说这根本不是之前我看到的那个布偶,况且那上面老夫人的生辰八字,可是妖女……蕊小姐的字迹,这件事蕊小姐作何解释?”
凌卿蕊冷笑道:“之前我已经数次让你确认,这是不是你看到的诅咒布偶,你口口声声的告诉我是,现在又说不是,难道全凭你的一张嘴颠倒是非黑白不成?既然你要问这张纸条,那么究竟是谁告诉你这是老夫人的生辰八字的?”
经凌卿蕊这么一问,众人才想起率先喊出这上面是老夫人生辰八字的,并非柳府的人,而是沈新曼从方府带过来的丫鬟,她怎么会知道老夫人的生辰八字,且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沈新曼此时却仿佛找到了一条生路一般,急急的嚷道:“你别管是谁说的,难道这不是你的字迹,不是老夫人的……”
说到这里,沈新曼盯着纸条上的字忽然感觉到不对劲,这上面的日期似乎有些熟悉……
“方夫人怎么不说了,是不是感觉这个日期不是老夫人的生辰却有些眼熟?”
凌卿蕊忽然有一些激动,上前一把将她手中的纸条夺了过来,将它高高举了起来,说道:“这是我母亲过世的日子!方夫人,你何其的歹毒,不但做了什么布偶,还将我母亲的忌日写在上面,用来诬陷我!”
“不,我没有……”沈新曼这下子更慌了,她哪里想的到既然有人将布偶换掉了,如何会不换上面的纸条?
景墨风开口说道:“方沈氏私做诅咒布偶,诬陷柳府千金,辱及已逝之人,当真是胆大包天,罪无可恕!”
闻听景墨风这一句话,沈新曼吓得“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道:“殿下饶命,民妇……民妇刚才只是说错了话,民妇没有做什么诅咒布偶,更没有诬陷她啊,殿下饶命!”
景墨风却是丝毫没有理会她的狡辩,当即吩咐黎昕将她带下去,转身又对柳文哲说道:“还请柳大人勿怪,非是墨风越俎代庖,实在是……”
景墨风的话并没有说完,柳文哲却是明白,当下深施一礼道:“多谢殿下!柳府牵扯其中,自当避嫌,下官明白。”
这边厢,沈新曼被黎昕拎了起来,却还不断挣扎和叫嚷着求饶,见根本没有人为她求情,景墨风也不为所动,顿时歇斯底里的叫嚷起来:“殿下饶命,不是民妇做的,是……”
谁知,她的话尚未说完,就被满是嫌弃的黎昕给点了哑穴,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黎昕还一边斥责着:“是你做的无论你如何狡辩也没用,若不是你做的也不会冤屈了你,等下让你说话的时候,你再说个清清楚楚,但是现在给我乖乖的闭嘴,千万不要扰了殿下的清净。”
见沈新曼依旧不死心的挣扎,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来,凌卿蕊缓步上前,声音淡然却带着丝丝冷意的说道:“方夫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布料、针线、针法……这些全都能够证明布偶是从何处来的。你与其现在狡辩,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样才不会拖累整个方府。”
看了看死死的瞪大了双眼的沈新曼,凌卿蕊好心的补充道:“方夫人恐怕不知道,做诅咒布偶行诅咒之事,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在沈新曼震惊与极度恐惧的挣扎下,黎昕将她给带了出去。
当把所有的客人全部送走,又命人先行将老夫人送回了荣华堂,房间中只剩下柳文哲与凌卿蕊之时,凌卿蕊这才把她吩咐初雪趁机换掉的诅咒布偶,拿了出来,看了一眼上面的所谓她的笔迹,写的老夫人生辰八字的纸条,唇边微微勾起一抹冷笑。
“姑父,虽说这一难关暂且渡过了,只是恐怕后续还会有很多麻烦,就算能追查出来这布偶是方府出来的,可是事情是在柳府发生的,柳府终究脱不了干系,恐怕五皇子那边……”
柳文哲沉默着拿过了她手中的纸条,一看上面的字迹,脸色沉沉的抬眸看了一眼凌卿蕊。
“姑父莫不是以为蕊儿如此的狼心狗肺,当真诅咒祖母?”
“我只是看这字迹似乎是嫣儿的。”柳文哲微微摇头,语气之中是无比的失望,“嫣儿或许不知道,自教她写字起,她就有一个小小的习惯,转折之处会略显圆润,这些字她虽是仿照你的字迹而写,却还是不自觉的将这个习惯带了进去。”
凌卿蕊将纸条拿了回来,凑近一旁的烛火将它付之一炬,然后说道:“姑父,不管这字迹是谁的,这都是咱们柳府的家事,绝不会泄露出去。”
“蕊儿,谢谢你!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凌卿蕊将布偶交给了柳文哲,说道:“蕊儿如何能当得起姑父这个谢字?若不是祖母和姑父,怎么会有如今的蕊儿。至于交代……姑父不必操心,姐妹之间的事情就由我们姐妹自行解决就好,只望届时姑父不要怪我太过心狠手辣就好。”
柳文哲叹了一口气说:“就当我从未生过这个女儿吧,蕊儿尽管放手去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