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刑疆虽是面上镇定,实际上心里急得不行,此时听到凌卿蕊的疑问,当即回答道:“是在昨天深夜时分,忽然就发起了高烧,义父本是要连夜请大夫,你义母只说是白天贪凉染了风寒,只招了府医开了方子,不想汤药喝下去之后,高烧没有退下去不说,人也昏迷不醒了。”
“高烧之前,可是用过什么,吃过什么,尤其是与平素不同的东西?”
凌卿蕊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她诊脉之时发现,是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不但引发了秦氏体内慢性毒,而且起了剧烈的变化,才会导致秦氏高烧昏迷的。
夜刑疆用力的摇了摇头,说:“没有,自从你义母病倒,义父已经仔细想了一遍,也将她白日里所吃过用过的东西盘查了一遍,都是惯常吃用的。”
“不用问了。”贺老诊了脉之后说道:“丫头,你失了往日的冷静了。”
贺老此言一出,凌卿蕊转身去查看夜刑疆让人送进来的,秦氏吃过用过的东西的动作,当即就是一顿,继而缓缓站定了身子。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凌卿蕊这才开口说道:“贺老说的是。”
语落,凌卿蕊也不再去查看那些东西,请夜刑疆把它们拿了出去,转身又回了秦氏床边,手指轻轻搭在她手腕上,缓缓闭上了双眸,再次细细的诊起脉来。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凌卿蕊这才睁开眼睛,说道:“义父,请让人送三碗浓稠的粥水来,再准备好沐浴用的热水。”
顿了一下,凌卿蕊接着说:“我只能把义母的高烧退下来,之后义母也会苏醒过来,但是义母体内的慢性毒一天不解,义母就会身体虚弱一天,还请义父想办法再联系下离哥哥,尽快送回冰龙血骨。”
“好!”夜刑疆雷厉风行,立即吩咐了下去。
刚刚通过细细诊脉,对于秦氏的病情,凌卿蕊已经了然于胸,不用再去询问什么,她已然知道秦氏究竟为何会高烧不退和昏迷不醒了,她竟是中了一种类似于花粉样,通过空气就可以使人中毒的毒。
这种毒的诡异之处在于,只针对女人,这也就是与秦氏一样体内暗含慢性毒的夜刑疆,此时并无再次中毒迹象的原因。
找到了原因,自然也就可以解毒了,凌卿蕊仔细的给秦氏施针,与此同时开了一个方子,让人快速的煎成三碗汤药送来。
夜刑疆心中不安,竟是去亲手抓药又煎好,完全不假手于他人。
看了一眼面前的三碗汤药和三碗粥水,又让人送了清水来,凌卿蕊一边将银针拔出,一边说道:“义父,一会儿给义母喂服汤药的时候,义母会出现呕吐现象,还请义父万勿着急。”
看着秦氏本是苍白,此时因着高烧而带着丝丝不正常红晕的面庞,夜刑疆心中一紧,双手情不自禁的握成了拳头,不过还是说道:“义父明白。蕊儿,还是义父来吧。”
说着,夜刑疆就欲上前端起汤药来,却见凌卿蕊摇头道:“义父不知这其中的细微变化,恐怕不行。”
夜刑疆闻言有些难过,见凌卿蕊要把一碗汤药和粥水一起拿过去,他连忙伸手端了起来。
凌卿蕊一勺汤药一勺粥水,如此细细的喂了秦氏喝下去,时不时还需查看一下秦氏脸色的变化。
忽然,凌卿蕊微微一摆头示意夜刑疆后退,她自己则是伸手扶起了昏迷的秦氏,一手拿过了一旁的痰盂,只听秦氏喉间发出一声怪异的声响,“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如此往复三次之多,凌卿蕊身上避免不了沾染了一些污秽之物,她却仿佛没有任何察觉一般,只是用娟帕沾了清水,给秦氏清理着唇角,夜刑疆的一双虎目,渐渐的就含了泪水。
直到把最后一碗汤药喝下之后,凌卿蕊才站起身来,夜刑疆声音有些低沉的说:“蕊儿,热水早已备好,你快去清洗一下吧,刚刚义父已经吩咐人给你送来了衣裙……”
“义父误会了。”凌卿蕊不以为意的用娟帕擦拭了一下衣裙,说道:“热水是给义母准备的,还请义父在义母沐浴之时,把这些药粉撒在水中,如此才能彻底退去高烧。”
闻言,夜刑疆微微有些尴尬的接过那包药粉,抱起秦氏去了沐浴用的的房间。
凌卿蕊有些疲累的坐了下来,贺老目光炯炯的看着她,问道:“丫头,一定要这么拼命吗?”
“我并没有在拼命,这是最好最快的解毒办法,义母体内还有慢性毒,禁不起任何的折腾了。”
“那你呢?”
贺老忽然就怒了起来,一下子蹿到了凌卿蕊身前,狠狠地瞪着她,若不是不适合,恐怕此时他早已伸手揪住凌卿蕊的衣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