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如何得知?”
王夫人脸色骤变的询问道,因为刚刚凌卿蕊问的是,她家中是否有亲人身患咳喘之症,她的儿子的确患有此病,久治不愈,让她很是心伤,但是这件事也只有王家的人知道而已,这安瑾郡主是如何得知的?
凌卿蕊缓步走到了一旁的桌前,说道:“之前嗅闻到夫人身上有汤药的味道,虽然极淡。”
王夫人惊疑不定,只凭她身上的药味就能得知她家中有人生了咳喘之症,这实在太过……
拿起刚刚写好的方子,凌卿蕊递给了王夫人,说:“若是王夫人相信我的医术,就权且用这个方子调养一段时日。”
“多谢郡主!”王夫人二话不说就接下了方子,连太后都放着宫中的太医不用,来寻安瑾郡主问调养方法,再加上先前救了太后和皇上性命的事迹,她如何会不相信?
有冤却不怨,有恩却必报,如此性情,看的孔嬷嬷暗中连连点头,只是安瑾郡主不计较,却不代表她不计较,见几乎所有客人都走了,孔嬷嬷沉着面孔上前。
“之前奴婢听闻那小衣之上,绣的并不是安瑾郡主的闺名,而是柳二小姐的名字,莫非与那位简公子有私情的是柳二小姐不成?”
孔嬷嬷这句话一出,沈氏就暗地里恨的直咬牙,却也不能当面顶撞这太后身边的嬷嬷,只得强笑道:“嬷嬷有所不知,嫣儿自从她姐姐出嫁之后,心中苦闷,就去了她舅舅家暂住,这段时间都不曾在柳府,哪里识的那简公子,这当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孔嬷嬷目光冷肃道:“即便如此,柳二小姐的小衣落在了男子手中,柳夫人当真是持家有道啊。”
听着孔嬷嬷的讽刺,沈氏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煞是好看。
就在沈氏以为今日这件事就如此结束之时,孔嬷嬷的目光一转,又转到了那个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她还没来得及处理的男人身上。
孔嬷嬷问那个被按在地上的男人,说:“你说你才是与那位简公子两情相悦了好几年的人?”
那个男人听到又是皇子又是太后的,好像给吓到了,见孔嬷嬷问话,当即就哆嗦着说道:“是,我……小的认识小简儿,就是那位简公子好几年了,在南山州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只不过这段时日他被人带来了京城,小的好不容易才寻了来。”
“什么人带他来的京城?”
“小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只听他说过,只要他能听柳夫人的安排,想办法毁了郡主的清白,那他就能成为郡马爷,郡主失了脸面,必定不敢管他的事,那他就能和小的一直好下去了。这件事真的与小的无关,饶了小的一命吧。”
“柳夫人?”孔嬷嬷看向了沈氏。
沈氏心中一突,脸上却是无限委屈的说道:“妾身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留那位简公子在府中居住,也是老夫人的意思,还望嬷嬷明察。”
“的确是该明察,查查这背后究竟藏着多少的魑魅魍魉!”孔嬷嬷的话,让沈氏整个身子都凉飕飕的,又见凌卿蕊唇边带着一抹笑,顿时只觉寒意从脚底升腾而起,不等她想出说词来,就听到一人的声音从外传了过来。
“沈氏,你的意思那简公子是老夫人寻了来,败坏安瑾郡主的声誉的吗?”却原来是柳文哲,此时他的脸色阴沉如墨。
“妾身不是那个意思。”沈氏连忙否认,柳文哲那可是孝子,岂能容忍她往老夫人身上泼脏水。
柳文哲盯了沈氏一眼,转头看向了地上的那个男人,问道:“你刚才所说的话可有什么凭证?若有凭证拿出来,或许放你一命,否则攀诬官家夫人,可也是死罪。”
那男人吓得连连叩头道:“小的有凭证,小简儿交给我一封信,就是当初柳夫人写给他的信,说是事成之后,以此信换取事先答应给他的好处。信……”
他四处张望了一下,道:“信,在小的衣服里。”
他此时穿的是之前给他遮羞的一件袍子,他自己的衣物被扔在了角落里,无人问津。
拿出那封信,柳文哲看过之后,脸色铁青,拳头紧紧的捏在一起,恨不得立即打死沈氏一般,沈氏吓得连连后退,却是被柳文哲一脚就给踹倒在地。
“好,好一个蛇蝎心肠的柳夫人!宁峰,把她给我关押起来,其后听凭安瑾郡主处置。”
连声喊冤中,沈氏被拖了下去,那个男人也被压了下去,柳文哲满面羞惭的和凌卿蕊,孔嬷嬷与景墨风告罪,孔嬷嬷表示定会将这一切禀告给太后知道,这才与景墨风一起告辞离开。
凌卿蕊谢过了孔嬷嬷与景墨风,亲自送到了府门,这才回转玉笙小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