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他还和他饮酒谈天,高谈阔论,说说笑笑。
除了腿脚不好,他头脑清晰,吐字清楚,精通风水,深谙堪舆之术,白酒还能喝八两,肉也能吃半碗,一点也不像将死之人啊。
手机铃声忽然响了。
呆若木鸡的上官岱,顿时吓了一跳。
他慌忙接通。
手机那端传来秦漠耕保镖的声音,“上官先生,我们家秦老先生昨晚去世了。”
“人在哪?”
“不想给酒店添麻烦,他死在龙鼎山下。”
上官岱暗道,这个小老儿,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死在这当口!
他是没给酒店添麻烦,但是给他添麻烦了!
本来迁祖坟是喜事,这又赶上了丧事!
也不知会不会影响自家风水?
思索片刻,上官岱拨通沈鸢的手机号,说:“沈女士,我吃完早餐来敲你父亲的门,没人应。找酒店工作人员打开门,看到你父亲写的一张纸条,说他大限已到。你父亲的保镖刚才打来电话,说他不想麻烦酒店,死在了龙鼎山下。他的死虽然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但他毕竟帮我迁了祖坟,他的丧葬费我会出。你马上飞过来,处理丧事吧。”
手机里传来沈鸢的哭声。
她抽泣着说:“我马上要登机了,正往那儿赶。”
“你妈也来吗?”
“我妈已经去世了。”
“秦老先生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沈鸢哭着回:“还有一帮徒弟和一些老友,不过我爸说不要通知他们了,低调处理。让尽快把他的骨灰火化,埋了,入土为安。”
上官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又揣摩不出来。
正常人死了,通知亲人,通知徒弟和朋友,不是应该的吗?
难道因为他盗过墓,所以才将丧事低调处理?
饶是心里犯嘀咕,上官岱仍然上车,赶去了龙鼎山下,去找秦漠耕。
他赶到的时候,秦漠耕已经硬了,躺在山脚下废弃的草棚里,身上盖着一床被子。
他本就年迈衰老,满脸横皱,人一僵硬,更不能看,尤其他还是睁着眼睛死的。
眼白已经发灰,眼珠瞪得大大的,脸色铁青铁青的,十分吓人。
上官岱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第二眼。
他扭头对秦漠耕的保镖说:“昨晚喝完酒,他还好好的,怎么说死就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