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少年肤白红唇,美貌如花。
一半还未束起的长发垂坠而下,与她对视的眼睛里却带着赤诚。
…。他不知道自己别扭的真正原因,在她面前半点儿都不设防,执意要捧上一颗真心。
她的心怦然微动。
“好。”她迟疑着点头应承,陆执嘴角一咧,露出大大的笑意。
姚守宁咬紧下唇,控制内心的喜悦,伸手推他额头:
“好好赶车,不要东看西看的!”
“守宁碰我了!”他心中道:“守宁手指好软,有香气。”
“……”她脸蛋酡红,想要啐他一声,却又找不到理由,只好缩起脚尖,试图离他远些。
“傻兮兮的。”她心中道,却在念头形成的刹那,下意识的捂住了嘴。
……
马车驶出北城,在进入城南中心的时候,就逐渐被堵住。
正如柳氏所说,出门越晚,人越多。
祭祀台设于城南的白陵江边,此时还不是祭祀的时间,但已经可以听到河边传来的锣鼓声。
洪灾之后,五城平民死了不少,哪怕灾情已经过去许久,可神都城依旧笼罩着一层若隐似无的阴影。
姚守宁一路随世子而来,看到沿街店铺许多都关了门,有些门前破败,结了蛛网,爬满苔藓,似是已经许久没有住过人。
但进了城南后,一切都改变了。
城南的街道挤满了人,两侧店铺全都打开了。
街道上有许多摆摊的小贩,还有挑着担的货郎,行人络绎不绝,穿插在街道之间……
说话声、叫卖声、敲锣打鼓声汇聚至一起,形成一副热闹至极的景象。
“少爷!少爷!”
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大喊,陆执与姚守宁同时转头,看到远处穿了一身儒服的罗子文正靠在一间书斋门口,冲两人招手。
“我们先下车。”
行至此处,人就越来越多,马车前进困难,还不如下车行走,前往河边。
姚守宁从车上跳了下来,点了点头:
“那车怎么办?”
她话音一落,就听到段长涯的声音响起:
“守宁小姐别急,我来先将车赶走。”
说完,段长涯的身影从马车一侧钻出。
他今日并没有穿劲装,而是穿了一身略微宽松的武袍。
衣袍对襟开,交领至胸口处,露出锁骨。
袍子至膝盖处,足下配皮靴,腰间缠了皮带,挂了一把半尺长的匕首。
而那匕首上方挂了一个小铃铛,看起来颇为精致,但里面的铜珠兴许是掉了,段长涯走动间并没有响动。
平日段长涯常背的短戟则是不知被他藏到了何处,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英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