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胥脸色苍白,支支吾吾道:“属下,属下也不知道抓的到底是谁啊。”
“哼,大人,依属下看来,这方胥就是包藏祸心,打算陷锦衣卫于万劫不复之中。”
事到如今,谁都知道事态已经失控了,必须要找一个背锅的人。
而李延之所以站出来指认方胥,也不仅仅只是出于对邢方与方胥背叛他的憎恨那么简单。
他还想借此将陈堪也拉下水来,所以一开口,便是直接将一顶大帽子扣到了方胥头上。
谁都知道方胥和邢方现在是陈堪的手下,没有陈堪的指示,方胥一个小小的总旗官,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去冲进一个三品大员的家中拿人?
方胥被李延这话一吓,更是瞬间汗如雨下。
一边用眼神朝陈堪求救,一边看着李景隆喊冤道:“大人,属下冤枉啊,属下真的不清楚自己抓的到底是谁,当时太乱了,所有人都在抓人,属下冤枉”
陈堪有些恼怒的看了李延一眼,他没想到,关键时刻会跑出来一个李延搅局。
而且这李延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
看着跪在下面汗如雨下的邢方和方胥,以及一旁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石稳,陈堪心中恼怒不已。
但他也清楚,这个时候,自己一定不能怂,必须出手保住邢方和方胥,否则人心就散了。
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没人愿意跟着一个连一点事情都扛不下来的上官的。
“大人,这不过是李镇抚的一面之词罢了。”
陈堪开口替两人辩解了一句,随后看着李景隆道:“大人,虽然李镇抚信誓旦旦的说他亲眼看见,下官麾下总旗方胥是最先捉拿三品大员的,但鉴于方胥之前乃是李镇抚麾下,下官有理由怀疑,这是李大人对方胥转投下官麾下心怀怨恨,从而做出的泄愤之举。”
“你放屁,此事乃是本官亲眼所见,难道本官还能欺骗镇抚使大人不成?倒是你陈堪,这么迫不及待的站出来为方胥辩解,本官还有理由怀疑,抓捕三品大员这事就是你指使的呢。”
听完陈堪的话,李延顿时像炸了毛的猫似的,抬起头对着陈堪就是一顿输出。
“都给我闭嘴!”
李景隆听不下去了,看着两人怒喝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为一点儿破事在这给我耍心眼子,有这功夫还不如给本官想想这事儿要怎么收尾。”
“哼!”
陈堪和李延彼此愤恨的瞪了一眼,冷哼一声之后还是偃旗息鼓下来。
“大人,想知道是谁最先动手抓捕三品大员的还不简单?”
就在这时,队列中又走出来一人。
来人与李延长相形成两个极端,是个一脸书卷气息的中年人。
李景隆一脸狐疑的问道:“许远,你有办法?”
来人正是北镇抚司另外一个卫镇抚许远,他朝着李景隆拱手道:“很简单,只需请陈侍郎前来指认一番便可。”
不是他
许远此话一出,陈堪脸色顿时就变了,跪在下方的方胥更是汗如雨下,脸色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
但李景隆现在只想赶快将这个黑锅甩出去,根本没注意到陈堪的脸色变化。
反倒是一直盯着陈堪的李延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冷笑。
“可以,许远,你带人去请陈侍郎过来。”
李景隆大手一挥,下达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