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堪沉默不语,方孝孺也不催促。
他是陈堪的老师,给他指出明路是应该的,但这条路陈堪去不去走,那就不是他应该干涉的事情了。
徐皇后
迟疑了许久,陈堪也没有做出决定。
道衍吃饱喝足,起身朝方孝孺和陈堪拱拱手便大步离去。
今日他就是受朱棣的命令来当工具人的,现在当工具人的目的达到,他也懒得多留。
目送道衍离去,陈堪也没有起身相送的意思,而是转头继续陷入了沉思。
方孝孺慢条斯理的品尝了一口素酒,而后淡然道:“元夕过完,记得来看看你师娘,她的时间不多了,老夫也走了。”
说完,起身便要离去。
陈堪闻言,急忙起身问道:“师娘的身体很差吗?”
方孝孺点点头,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
片刻之后,又迟疑着开口道:“过完元正,你不妨去拜见一下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陈堪眉头微皱,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而是朝方孝孺拱手道:“学生明日便携妻女上门叨扰。”
方孝孺嗯了一声,背着手慢慢的走出了府门。
宴席结束,陈堪沉思片刻,叫云程唤过来花时。
北京那边的事情确实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去打理,而花时也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但此事陈堪的疑虑确实不少,花时能不能镇得住北京的骄兵悍将是两说,他愿不愿意去才是最重要的。
还是那句话,虽然三个弟子都是陈堪一手养大的,但陈堪不会去干预他们的人生。
正如方孝孺从未干预过他在大明所走的路一样。
“老师,您找我?”
花时来得很快,小小的少年眼中略带点疑惑,但更多的是欣喜。
因为他发现陈堪就叫了他一个人,而不是叫了他们师兄弟三人。
少年人的攀比心理很奇怪,陈堪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指了指面前的案几温声道:“坐吧。”
花时恭恭敬敬的在陈堪面前坐下,做好聆听的姿态。
陈堪也没有卖关子,直言道:“陛下让为师去詹事府任职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嗯,学生听大师兄说起过,老师可是在忧心北京之事?”
花时一语道破了陈堪的内心所想,陈堪不由得欣慰的点点头。
“不错,北京是咱家的根基所在,为师既然要留在京师,北京那边便需有人照看,你大师兄和小师弟身份敏感,咱家人丁又不旺,所以为师想问问你的意见,可愿去北京待上几年?”
陈堪迅速道明了目的,对于三个弟子,陈堪没什么好隐瞒的。
侯府人丁不旺是事实,陈堪没有合适的人手去经营北京也是事实。
当然,这样说或许有些偏颇,陈堪手下可用的人确实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