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有些心不在焉的赶着马车。
走过石桥后,张三忽然壮着胆子喊:“侯爷。”
陈堪掀开马车帘子:“怎么了?”
张三脸上露出犹豫之色吗,随后迟疑道:“侯爷,属下也想去军中历练一番,可以吗?”
陈堪合上帘子:“可以,不过不能在三千营。”
“为什么?”
张三隔着帘子和陈堪交谈,心却在听见陈堪口中的可以二字后变得火热起来。
想他张三也是大明热血男儿,当初进五城兵马司时便是抱着建功立业的心思。
现在来了北京,从北京去草原直线距离不过三百里,一想到草原上有杀不尽的鞑子,张三便忍不住有些激动。
陈堪的声音传来:“三千营里有方胥和程风,比武勇你比不过程风,比军事你比不过方胥,去三千营你没有出头的机会。”
陈堪口中吐出的两个名字就像是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张三心中的火热。
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比起方胥和程风,他确实显得过于普通了。
但对于陈堪话里话外透露出来的轻蔑,张三还是有点不服气。
从某些方面来看,他是比不过方胥和程风,但他自认心中的胆气绝不比任何人差。
当即反驳道:“侯爷此言偏颇”
只是话头刚起,陈堪的声音便继续响起:“你若是想去军中历练,本侯可以给大同守将修书一封,把你安排到边军之中,只是一旦进了军中,那生死就只能交给天定,你想好了?”
闻言,张三心中的小火苗再次被点燃,略显激动道:“那属下就去边军,若是不能在边军之中混出个人样来,属下绝不回来给侯爷丢脸。”
听见张三近乎于军令状一般的保证,马车里的陈堪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去了军中,先把你大嘴巴的性格改过来再说吧,否则就凭你刚才竟敢反驳本侯的话,在军中
少不得吃一顿军棍。”
张三有些悻悻然的住了嘴。
二人交谈间,三千营的大营也出现在一众亲卫的视线里。
大营前方,辕门大开,周石已经带着一群军官在大营门口严阵以待。
“侯爷,咱们到了!”
方胥跳下车辕,伸手为陈堪掀开马车帘子。
看着与当日守备森严的样子大相庭径的大营,陈堪忍不住自语道:“果然,走到哪里都得看身份啊。”
当日陈堪扮成八品小官,还是打着犒赏的旗号来到大营,结果,两个小兵把他当成奸细对待。
不要说见到周石和一众高级将领,就连一个小旗官都不肯露面。
而今日他恢复原来的身份,这么多人严阵以待不说,更是为了他的马车进军营方便,连门槛都拆掉了。
“夫立法令者,以废私也,法令行而私道废。”
陈堪忍不住吟诵出韩非子这句对于法令二字的解释,他不是想讽刺什么,只是纯粹觉得应景。
上台只说三句话
“见过侯爷。”
陈堪的马车来到大营门口,周石便带着一群人拱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