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花时皱着小脸问:“老师,这是砖窑吗,我怎么看着有点像?”
朱瞻基当即反驳道:“哪有这样式的砖窑。”
随后指着图纸上的大烟囱问道:“老师,这个大筒子是您新研制出来的火炮吗,什么炮管要做二三十米长啊?”
两人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唯有小小的朱瞻壑站在一边,像一朵纯洁的白莲花,因为他看不出来图纸上的是什么东西。
陈堪淡淡的说道:“别管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只需要领着人将图纸上的东西建造出来就行,至于建造的地点,一会儿自己去问云程。”
读京师的信
建造水泥厂,陈堪只给了他们三个月的时间。
朱瞻基和花时将胸脯拍得砰砰作响,吼着保证完成任务。
唯有朱瞻壑一脸为难之色,因为到现在他都没能看懂图纸上那些线条代表着什么。
陈堪挥手打发走朱瞻基和花时,独独将朱瞻壑留在了书房。
两个小家伙离去后,朱瞻壑的眼眶突然就红了,呆呆的站在陈堪面前,低声道:“老师,弟子给您丢脸了。”
陈堪从书架上取出给花时和朱瞻基授课的教材,揉揉他的小脑瓜:“没事的,你年纪比他们小,根基也不如他们深厚,他们拜入为师门下时,已经过了启蒙的阶段,你和他们有差距是正常的。”
安慰了朱瞻壑一句,陈堪来到书桌前坐下,朱瞻壑也乖乖的搬了根凳子来到陈堪身旁安安静静的坐着。
注意到朱瞻壑的情绪还是不高,陈堪笑问道:“怎么了,担忧你的进度跟不上两位师兄?”
朱瞻壑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眼神中忽然露出一抹哀求之色,问道:“老师,我学问不好,您会将我送回王府吗?”
陈堪一愣,倒是没想到朱瞻壑竟然是在担心这个。
不过一想到朱高煦将朱瞻壑送过来时身上的那些伤痕,再想到历史上朱瞻壑被封为汉王世子后竟然还死在朱棣前面,陈堪又有些理解他的想法。
对于一个四岁的孩子来说,那不是王府,而是沉沦的地狱。
他摇摇头:“你既然拜在为师门下,就是侯府的一份子,只要你自己不愿意离开,侯府谁都没有资格送你回王府,你的身份已经在侯府造册,将来就算是死了,也要享受为师这一门的血食供奉。”
说这话时,陈堪的神色非常认真,他的话音落下,朱瞻壑的小脸上也没了惴惴不安的表情。
他静静的坐着,看着陈堪的面孔,一张小脸满是认真之色:“老师,我喜欢侯府,我不回去。”
“那就不回去。”
陈堪将教材翻开,沉声道:“接下来三个月的时间,你的两个师兄去筹办水泥厂的事情,为师正好给你补补课。”
“嗯嗯!”
朱瞻壑点点头,便开始和跟随陈堪的思绪一同走进了教材。
从最简单的九九歌开始!
北方的秋天一晃而过,只是一夜间的功夫,陈堪已经套上了大氅。
这些日子,云程和朱月澜已经将周边的邻居姓甚明谁,在朝中官居何职,家中有什么人员构成打探得一清二楚。
一位公主殿下,还是一位从北京走出去的公主殿下,狠狠的在周边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衣锦还乡。
周边的邻居也很给面子,家中邀请公主殿下和侯爷去做客的拜帖已经收了一箩筐。
而陈堪在宴请了顺天府诸多官员之后,便躲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算是给顺天府的官员们吃了一颗定心丸。
三大营的周石在这些日子倒是来过几次,每一次都是打着拜访的名义来请陈堪去接手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