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里不一朱瞻基
第二天一大早,陈堪便将小胖墩从被窝里拽了起来。
“干什么,天都还没亮?”
朱瞻基不满的咕哝了一句,整个人都还处在一种半醒半睡之间的状态,脸上还带着非常不耐烦的神情,若非来拽他的人是陈堪,估摸着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了。
陈堪使劲将他揉醒:“今天是你爹的大日子,你这个当儿子的人去晚了合适吗?”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强行撑开朦胧的睡眼,下人为朱瞻基端来洗脸用的热水。
陈家有一个规矩,洗漱这种事情一向是自己动手。
朱瞻基已经非常习惯陈家的规矩了,自觉的洗了脸,又刷完牙。
然后整个人就像是被抽掉脊梁骨一样被陈堪拎上马车。
刚刚靠在马车柔软的座垫上,又迅速陷入了梦乡。
不一会儿,嘴角就流下了哈喇子。
马车汇入了上朝的队伍,陈堪在人群中发现了步行的方孝孺,便让驱车的方胥将马车赶到方孝孺身前。
将熟睡的朱瞻基丢到角落,陈堪跳下了马车。
“老师,上车。”
江南的春日,空气中依旧还带着一丝凉意,陈堪紧了紧身上的官袍。
方孝孺神色复杂的看着陈堪,问道:“皇孙殿下在你马车上?”
陈堪点点头:“皇后娘娘已经将皇长孙殿下交给学生教导,另外学生还收了一个听话的小徒弟,名叫花时,乃是东丘郡侯的后人。”
方孝孺沉吟片刻,淡然道:“也好,上车说吧。”
“老师,请!”
陈堪掀开马车帘子,方孝孺提起衣袍踏上了马车。
理论上来说,到了陈堪和方孝孺这种地位,在私底下,尤其在百官面前是需要避嫌的。
但两人之间早已超越了寻常的师生之情,说是父子也不为过。
所以刻意的避嫌反倒是落了俗套。
陈堪的马车够大,就算车厢里坐了三个人依旧不显得拥挤。
朱瞻基瞌睡王附体,就算陈堪将他丢到角落,依旧没有半点清醒的意思。
陈堪从马车的夹层里取出一些点心,又从抽屉里取出一壶甜酒。
他知道,方孝孺生活清苦,一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所以陈堪的马车里总是随时藏有一些吃食。
将手中的点心和米酒递给方孝孺:“老师,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方孝孺顺手接过,一口米酒一口点心的吃得香甜。
陈堪也不打扰他,静静的等待着方孝孺吃完手中的糕点。
原本怎么都不醒的朱瞻基,在闻到食物的味道后忽然化身饕餮,一下子纵起身来。
“谁在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