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但他带回来的消息,却是让所有人都遍体生寒。
六个村子,加起来数千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怎么想都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方胥沉声道:“大人,会不会是白莲教的人,或者建文余党?”
陈堪摇摇头:“你问我我问谁去。”
虽然不排除这种可能,但陈堪还是不愿意相信。
白莲教二十天前才在此处损失了两万精锐,没道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召集这么多人手掳走这里的村民。
并且村子里也没有反抗过的痕迹。
如果是被强行掳走,那么百姓们没道理不反抗。
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百姓们是自己离开的。
江宁县的县令比众人想象中的来得更快,毕竟陈堪现在凶名在外,敢不买他账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侯爷,下官元嘉,添为江宁县的县令。”
元县令朝陈堪施了一礼,额头上密集的汗珠可以看得出来他对此事的重视程度。
另外,与江宁县令一同到来的还有县衙的差役。
陈堪面无表情的问道:“附近六个村落的百姓全都消失了,本侯遣麾下搜索了方圆二十里地,并未发现活人,就连来主持附近的百姓迁移事宜的官员也不见了踪影,元县令,你不打算向本侯解释一下吗?”
“这”
元县令一时语塞,随后摇摇头道:“回侯爷,此事下官也不清楚啊,这几日元正,县衙并未接到有人报案,也未曾开出路引。”
路引,是老朱为了让百姓们不频繁迁移,弄出来固定百姓行踪的东西。
即农户想从一个县去到另外一个县,需要县衙开具的路引凭证,否则便会沦为流民或者逃户。
陈堪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既然江宁县令也不知情,那就有点奇怪了。
半晌之后,元县令有些忐忑的问道:“侯爷,您说会不会是百姓都进城去了?”
“进城?”
陈堪眯着眼睛,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元县令。
被陈堪似乎要杀人一般的目光盯着,元县令差点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
片刻后,陈堪淡淡的说道:“就算是进城,没道理附近所有村子的人都进城吧?”
面对着咄咄逼人的陈堪,元县令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哭丧着脸道:“侯爷,这下官委实不知啊。”
见元县令急得满头大汗,陈堪也没了继续为难他的心思,淡淡的吩咐道:“罢了,上报户部与刑部,让他们过来看看吧。”
这么多百姓离家出走,其背后的隐情必然不简单,但查案这种事情,陈堪实在是不好越俎代庖。
五城兵马司倒是有查案的权限,但五城兵马司主管的京师城池,像这种事情,除非是刑部主动邀请五城兵马司帮忙。
至于为何还要上报户部,则是因为户部还掌管着天下百姓的户籍入册之事。
这么多百姓消失,户部也难辞其咎。
“先回京师。”
陈堪坐上牛车,撇下元嘉转头便走。
至于元嘉,他身为江宁县令,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必不可能在事情还没查清楚之前就回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