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
“快去取来!”
很快——
侍女便从楼上找到了一根吹火筒似的千里镜。
朱月澜急不可耐的接过望眼镜,对着窗户上侍女掀开的一丝缝隙看了过去,就见朱高燧那张与比陈堪大不了几岁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正在言语激烈的和河对岸的工匠们说着什么。
“真的是三哥。”
朱月澜惊呼一声,丢开千里镜便推开大门朝河边跑了过去。
“三哥,三哥”
听见河对岸的喊声,朱高燧眯起眸子:“常宁?”
看清楚朝他跑过来的少女,朱高燧心里不由得又惊讶又后怕又庆幸。
惊讶后怕的是常宁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庆幸的是幸好常宁没有遭受贼人的毒手。
否则,以父皇对这个小妹的宠爱程度,他真的不敢想象小妹出事后父皇将会暴怒到何种程度。
“常宁,你怎么在这里?”
“派个人回去告诉父皇和陈堪,告诉他们小妹没事。”
转头向纪纲吩咐了一句,朱高煦现在也懒得管那群没眼光的工匠了,赶忙带人朝向他奔涌过来的少女跑过去,急得连桥都不走了,直接蹚过了半人深的河水。
“三哥,三哥,我害怕。”
朱月澜一下扑进朱高燧的怀里,眼泪瞬间就控制不住了。
“别害怕,三哥来了,坏人已经走了。”
朱高燧轻轻拍着朱月澜的肩膀安慰她。
朱棣生下的子女,除了三个兄弟之间相互看不顺眼,兄妹之间倒是关系都还不错。
尤其是朱月澜,从小古灵精怪的,不仅是朱棣宠他,三个兄长更是一个比一个心疼这个小妹。
此时见这个被自己当作掌上明珠的小妹哭得梨花带雨的,朱高燧心里瞬间怒火升腾,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发誓,回去之后便和父皇商量去五城兵马司任职的事情。
然后掌控五城兵马司的力量,为小妹讨回来这个公道。
哄了半天,朱月澜终于不再流泪,只是一颗小脑袋捂在朱高燧的胸口,抽泣着问道:“三哥,夫君呢,他为何不来?”
闻言,朱高燧眉头一皱,心里忽然对陈堪生出一丝不满。
这个陈堪干什么吃的,怎么能把他妹妹一个人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不过想起陈堪的惨状,朱高煦还是柔声安慰道:“他在路上遇到了一些事情,所以三哥先带人过来,他现在应该正在赶来的路上。”
“你先和三哥说说,这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朱月澜不疑有他,抽泣道:“我也不知道,只听见一群人喊着什么无生老母真空家乡白莲降世之类的口号冲进来就开始杀人,宝钞司的工匠们见状不对,就跑到了我这里”
“对了,我记得他们冲过宝钞司之后朝后山瀑布杀过去了,还有很多工匠在那里。”
听见这话,朱高燧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别人不知道,但陈堪在宝钞司实验新式火铳的事情他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