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方胥等人对峙的顾陶亲卫,见正主都已经走了,顿时面面相觑,随后一哄而散。
方胥摩挲着下巴,对着陈堪问道:“大人,这些就是镇远侯手下的兵?”
陈堪点头道:“我估摸着,还是顾成的亲卫,毕竟是护送他亲女儿,不可能派一些杂鱼兵来吧。”
“这也不行啊,要是换做太祖时期,发生这种事情,早就打起来了。”
方胥在评头论足,陈堪却是心里一沉。
历史上都说永乐朝的士卒强悍,横扫草原无敌手,但是这些江南的兵,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有血性。
三日前,那赤脸汉子在王龙手下,败得似乎有点快了。
好歹也是顾成麾下的精锐,就算比不上锦衣卫,也不该是这样的表现吧?
还有今天发生的事情,他们既然是来护卫顾陶的,怎么会任由顾陶跑到自己房间门口?
还是自己带着她来到船尾,哭声实在是无法掩盖了,他们才姗姗来迟,来了以后也是一副忌惮自己身份的模样?
再联想到朱椿叛乱已经两月有余,顾成依旧未能平叛。
陈堪的心情又更沉重了一些。
一个藩王,还是个只会读书的藩王,平到最后,反倒让他占据了夔州天险,怎么都感觉不太正常。
是南兵不行吗?
但太祖北伐蒙元,戚继光抗倭,征调的都是南兵啊。
所以,历史上朱棣迁都北京,又不顾群臣阻拦非要亲征草原,其实是在练兵吗?
陈堪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些事情。
这些事情不该是他操心的,朱棣应该会想办法。
心不在焉的走回房间,陈堪继续思考着白莲教的事情,但心里却怎么都静不下来。
准备一些东西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只是天气越来越冷了。
顾陶没有再出来找事,陈堪也乐得清闲。
是夜,月色下的瞿塘峡与巫峡的交界之处,一处不大的码头,陈堪带着麾下一百多人下了大船。
码头边上,是顾成安排前来接应陈堪的人手。
而顾陶的行程,则是要乘坐商船一直行驶到夔州,届时顾成自会派人去接应他,而后护送他去贵州总兵府。
顾成派来接应陈堪的人手全都是一副便装打扮。
见陈堪带来的人已经全部下船,为首那人拱手道:“陈大人,卑职姓单,是侯爷麾下百户,蜀中的情形卑职比较熟悉,您有什么问题问我就好。”
陈堪点点头,回礼道:“单百户,麻烦了。”
“不妨事,咱们走吧。”
单百户应了一声,见陈堪带来的人都已经下船,一群人便顺着蜿蜒的山路开始攀爬起来。
蜀中是个盆地,但重庆府恰好处在蜀中盆地与中原的交界之处,全是连绵不绝的大山。
这样的路陈堪在后世没少走过,现在走起来自然是轻车熟路,但跟随陈堪而来的五城兵马司校尉们,在江南水乡平原之地待惯了,走起这种山间小路来,霎时间洋相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