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项链可是他亲自挑选许久的宝物,别说是富贵人家屈指可数,就连整个洲际的拍卖会上都不会有人敢拿出来拍卖。
全世界仅此一条,绝无仅有。
那女人这么喜欢珠宝,投其所好,肯定会讨得欢心。
还有顾思楠那女人……
想到还带在精神病院生死未卜的顾思楠,祁山眼中原本亮起来的光点顷刻间化为虚无。
没用的废物东西,居然能被一个小孩子反将一军!亏的他这些年还把她带在身边细心调教,到头来还不是输的一败涂地。
虽然是这么想,但顾思楠这个棋子还拥有最后一点点利用价值,如果她在精神病院想明白的话,祁山也不介意把她从水火之中救出,最后再给她一个机会。
若是办不成功的人话……
邪魅的凤眼呈现出上扬的形状,由于面容整体偏向阴柔,导致祁山看上去有些阴测。
“备车去精神病院。”祁山说完这句话之后,便从办公室内站了起来。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阴森的目光,偏生的嘴角还上扬着抹意味不清的微笑。
远在精神病院的顾思楠仿佛也感受到了什么,躺在病床上的她小腿抽了抽筋,显然刚从一场“疗伤”里面苏醒过来。
她惨白的唇一张一合的喃喃:“祁山,祁山……”
昏暗的走廊灯光摇摇晃晃着将地面上打出光亮,男人有节奏的步履声在空荡寂静的病房内显得有几分诡异。
四周静悄悄的,哪怕是祁山面无表情的走过病房走廊,旁边的精神病人们也只是痴痴的看着他,安静到可怕。
这种怪异的氛围,很快就被女人的一声尖叫给打破。
顾思楠泪流满面的从病床上奋力爬了起来,她扑倒在地,向前攀爬着,爬到了祁山的脚下:“呜呜呜你怎么现在,现在才来。”
此刻的她哪还有当初矜贵大小姐的模样?病服皱巴巴的拧作一团,肮脏的液体还清晰可见的残留在上面,一股长时间没有清理过的怪味在她身上争先恐后的翻涌着。
女人面容憔悴,洁白的小脸上瞧不见半点的血色,她的唇已经干燥到起皮流脓,整个人比街上的乞丐都要邋遢。
祁山面露厌恶,一脚将女人轻易踢到旁边:“怎么几天不见你就成了这般落魄的模样了?”
男人拍了拍手和她拉开一步距离,尽管此刻他脚下的盈盈落泪的女人是整整跟了他五年多的情妇。
顾思楠擦着脸上的泪水,慌忙想起祁山最不想看到疯妇一样的女人,她拢着头发,努力的想要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他。
而做这一切不过是徒劳而功,顾思楠只是想利用这点来麻痹自己内心翻滚的恐惧。
没人比她更加了解祁山的冷酷无情。
这个男人阴险不定,需要你的时候,他可以把世间最美好的珍宝如数奉上,将你视作心上人。不需要你的时候,你就像肮脏茅草房里面的糟糠,他根本不会多看一眼。
她尽管知道这一点,还是义无反顾的爱上了他。
原本一切都按照祁山的吩咐来做,她也成功的让盛译行体会到坠入地狱的心碎感。
可是,现在她的任务失败了。
他会怎么惩罚她?
这简直比这几个月来,她在精神病院受到的待遇都要可怕,单单只是想了想起祁山折磨人的手段,顾思楠的身子就止不住的发抖。
她曾亲眼看过祁山处罚他背叛的部下,她看着那个男人被残忍的扒皮抽筋,在他养的三条鬣狗兴奋的吼叫之中,一个看不吃人性的肉团被分吃殆尽。
“对不起,对不起,请您再给我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顾思楠不敢再上前抱住他,而是尽量的露出自己完好的上半张脸,泪水涟涟的祈求着。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尽管这些天的折磨已经让她神志不清,甚至可以算得上生不如死。
但在最爱也是最恐惧的人面前,顾思楠仅存的力气和精神全都如数奉上。
祁山走上前,蹲下身子。
两人面面相觑,顾思楠不明白他要做什么,身子本能一味的往后退,可她的身后就是病床,又能退到哪里去呢?
女人抱住自己的双腿,将有些丑陋的脸埋入其中,不敢让祁山看见。
“抬起头,我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