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旦把人马拉出去,到了几百里之外,该怎么决断,他的权力可就大了……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这是先把人马骗出去,然后再打灵州的主意!
把本来做不到的事情,分成了两步。
先出动,再打仗!
高啊!
真是高啊!
不愧是练过辟邪剑谱出身的,这招够阴险奇诡的!
韩忠彦也是个人才,他听完王宁安的提示,稍微一琢磨,也想明白了,“王相公,阉竖这是孤注一掷,把希望都寄托在禹藏花麻的身上了!”
王宁安哼了一声,“愚蠢!何其愚蠢!军国大事,岂能系于一人一念?那个禹藏花麻,是真心投降,还是西夏抛出来的香饵?连事情都没有搞清楚,就敢一头扎进去,那可是朝廷的7万大军!他们这是再拿弟兄们的性命,还有国家大事赌自己的前程!”
王宁安气得浑身颤抖。
“立刻给狄相公送信,让他带领着两万骑兵,去追击谭宪,务必把人马带回来!”
王宁安又叫了一个手下过来,让他去给负责粮草的种诊送信,让种诊一个人立刻前往军前,找到他哥种诂。
告诉他,王相公的命令,不许他跟着谭宪胡来。
这两道命令下去,王宁安还不放心。
立刻又让人去叫李无羁,点起8000骑兵,王宁安准备亲自前往洪州,
趁着调兵的空闲,王宁安把韩忠彦叫了过来。
“你能来给我送信,很是难得,我记下了。”
韩忠彦摇了摇头,“王相公,卑职如今是大宋的军人,公事公办而已,不需要王相公记住什么!”
王宁安点了点头,突然淡淡一笑,“难得,有些武夫的气概了!”
沉吟一下,王宁安又道:“来了三位钦差,两位领兵出去了,一位在行辕养病,只怕事情不简单吧?”
韩忠彦略显吃惊,“王相公,您才发现吗?”
“你觉得呢?”王宁安反问了一句。
韩忠彦迟疑一会儿,突然起身,深深一躬。
“王相公胸怀,卑职钦佩,谋国谋身,果然不是寻常人可比,卑职受教了!”
韩忠彦可不是玩虚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换成任何人,都要先追究如何调兵,想要干什么,然后就想着怎么上书弹劾,怎么大发神威,推卸责任……可王宁安只是简单问了问情况,便派遣狄青和种诊,分成两路,去截回人马。
显然,在王宁安的心里,这7万人的安全是第一位的,至于别的鸡零狗碎,都可以先放在一边。
当然了,这些蝇营狗苟的东西,你不能不知道,不然,就会被小人暗算,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韩忠彦越发钦佩王宁安,至少这个胸襟格局,就不是谭宪之流可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