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彦博送给了王宁安一封信,上面只有四个字——参知政事!
没错,老文给了王宁安一个位置!
他是准备把王拱辰干掉,拿掉了他,政事堂自然有了一把椅子。
以王宁安如今的职位,少傅兼同平章事,和贾昌朝,文彦博是平级的,政事堂能给他的位置无非三个,昭文相,集贤相和枢相。
王宁安当然没兴趣夺文彦博和贾昌朝的位置,至于庞籍的枢密使,也不能动,因为之前有了狄青的一任枢相,如果再出一个将门的枢相,就会形成武将担任枢密使的惯例,赵大叔都不会睡得安稳。
文彦博也是看准了这个,所以才让出一个参知政事。
王宁安这边够参政的人不是没有,比如包拯,比如余靖,甚至苏洵,司马光,当然了,最恰当的人就是王安石!
携着推动青苗法大功,王安石进入政事堂,几乎成为定局。
只有王宁安清楚,表面上他几次帮着王安石,两个人是事实的盟友,可王安石的心有多大?拗相公岂是可以用人情拴住的?
如果需要,王安石随时会翻脸,当然用翻脸这个词并不妥当,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何来翻脸之说?
不过此时不用担心了,王宁安将书信烧成了灰。
道理很简单,老家伙要换一个算盘了。
因为他必须替王宁安,也是替他自己拼命了。
“子瞻,我听说有不少巴蜀的官员找你?可有此事?”
苏轼一愣,连忙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王宁安轻笑了一声,“或许你都不知道,你姐姐说,你小时候撒谎的时候,耳朵就会变红,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我刚刚的耳朵红了?”大苏变得惊恐万状,气咻咻道:“是有人来看我,又能怎么样?大家都是同乡,一起喝酒唱和,彼此谈心,不是再正常不过了?”
“呵呵,那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他们来找你?”
“我说了啊,是同乡,同乡之谊!蜀地头些年读书的人少,考进士的就更少,好不容易这些年恢复了元气,大家伙都憋着股劲,要替家乡争光呢!”
“哦?好大的志气。”王宁安笑道:“是争光,还是结党营私?”
苏轼一下子张大了嘴巴,都能塞进去一个拳头。
“没有,就是没有!姐夫,你可不能诬赖好人啊!”苏轼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结党营私,朋比为奸,天日可鉴啊!”
“行了!”
王宁安一甩袖子,“我又没说你错!身在官场,抱团取暖,那是人之常情!就连你这么白目的人都知道照顾乡谊,文彦博那个老猴子还能想不明白吗?”
苏轼脑袋有点卡,怎么又跑到了文彦博那里去了?
“姐夫,你说文彦博要任人唯亲?用自己人?”
王宁安翻了翻白眼,“你啊,玩政治有写诗词的万分之一的天赋,我都不用这么操心!”
……
定位对一个人来说,很重要!
很多哲学家不就是绞尽脑汁,不断询问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