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片杂林不好走,蕨类植物、树莓、刺梨、还有许多不知名的灌木、藤蔓相互纠缠在一起,一不留神就被刺儿勾住。
树莓红艳艳、刺梨金黄金黄的,苏樱摘了几颗树莓解渴。
“阿樱,怎地乱吃东西,小心有毒!”苏伯彦吓到,不认识的东西也敢吃。
“大兄,这是树莓,又叫刺泡儿,可好吃了,酸酸甜甜的,特解渴!你尝尝。”顺手递给大兄几颗,
“真能吃?”苏伯彦看着娇艳欲滴的树莓,口腔里冒出酸水,想吃又不敢吃。
“兄长尽管放心吃,女娘说的没错,这个能吃!”虎子说着自己也摘了个大饱满的放嘴里吃。
见状苏伯彦也试着拿一颗放进嘴里,轻轻一嚼,酸甜汁水溢满口腔,酸酸甜甜的,很解渴。
“果真好吃,一会儿回去时摘些,小桃肯定爱吃。”苏伯彦眉眼带笑,第一次吃山野间的野果。
“嗯,还有这刺梨也摘些。”苏樱指了指金黄带刺的野果子。
“这个也能吃?”苏伯彦的认知被打破。
“山上的野果很多,能吃的也不少,这样的大山虽然猛兽多,但也不会轻易饿死人。”苏樱笑道。
“阿樱,还是你厉害,看的书多有用!”苏伯彦心服口服。
“有啥厉害的,人饿到极致,有毒的食物也会吃,这些都是祖先拿命尝出来的。”
苏樱指着那些干枯的蕨类道,“这个叫山蕨菜,春天长出来的嫩芽,嫩嫩的,也能吃。”
“徒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见君子,忧心缀缀。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说。”苏伯彦念起《诗经。召南。草虫》。
“对,说的就是它,我们的祖先早就有食用。”苏樱点头,“这种山蕨菜在乡野的山坡上随处可见。”
蕨菜在春季3-5月采摘,越嫩越好,若顶部似拳头的卷曲松开,就不能要了。
“女娘,这些你都知道?”虎子察觉出苏樱也博学多识,并非只是识几个字那么简单。
“乡野里的人都晓得,有啥奇怪的?”苏樱笑道。
“那为何兄长不知?”虎子好奇。
“兄长在学院读书,很少去乡野,自然知道的少。”原主经常随父亲到乡下与农人打交道。
“哦,难怪了!”虎子恍然,“开春粮食不够时,村里家家户户都上山摘蕨菜。”
“蕨菜不光嫩芽能吃,下面的根茎也能吃!”苏樱看着满满一大片的山蕨菜眼里放光。
“根茎咋吃?根本嚼不动。”虎子不赞同。
“没让你嚼,是把根茎捣乱,挤出里面的汁水,沉淀、晒干后的蕨根粉能当粮食储存,可做菜,亦可做粮食!”苏樱刮了刮虎子的小鼻子。
“啊?真的?”虎子眼睛瞪得溜圆,痛呼,“哎呀,可惜了,这么多的蕨根,竟然白白丢了这么多粮食!”
春夏之际青黄不接,天天饿得头晕眼花,那滋味儿太难受了!竟不知原本不用挨饿的。
小孩子藏不住事儿,当下不怎么说话,火急火燎的往前赶,想早点把事儿办完,回去告诉家人。
“虎子慢点儿,小心被刺儿刮到脸!这蕨根漫山遍野都是,跑不掉的,不着急。”苏樱好笑,招呼虎子当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