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高了点儿,不过没事儿,为父心里有数……”
“酒要微熏……”
李静宜真是又笑又气,过去扶了李远山的另一只胳膊,“好啦,知道啦,我扶您回去休息,瞧您这一种酒味儿,哼,还有汗味儿,”
李静宜从李远山肩头瞪了云驰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这是打了胜仗,喝完得胜酒回来呢!”
说到行军打仗,李远山话就稠了,“唉,多亏了卫国公,如今天下太平,西北鞑子也不敢来犯,想当年,我还想过去卫国公麾下当个马前卒呢!可惜了啊……”
当着人家云驰的面儿,说这些干嘛?不是捅人肺管子吗?
李静宜无奈的加快脚步,交李远山安置好了,他才能安生。李远山陡然提起过世的卫国公,云驰心里一跳,却不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的祖父还是父亲,又见李静宜一脸谦意的望过来,温和的向她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可心里,却并不认为李远山真的是在醉后胡言
。
罗二领着小厮在李远山换了衣裳,李静宜见他睡踏实了,出来才发现云驰居然站在院子里没有走。
云驰背对着她负手而立,一身黑色绣金云纹锦袍下斜阳下氤氲生辉,李静宜一头一窒,缓缓走过去。
“恩义侯有礼,”
李静宜一出房门,云驰已经听到了,只是他没好意思立时转身,“呃,李侯歇下了?”云驰讪讪的捏了下指上的扳指,转过身还了一礼。
“今天怨我了,见着过去的旧兄弟,一时高兴,便,”今天确实是怨他了,他听说李静宜在府里宴客,偏他府上没有女主人,想过去凑个热闹也是不成的,闲着无事,干脆跑神机营找李远山说话去了。
结果大家跑校场过招儿,竟将没当差的将士们都引来了,这新老统领聚在一起,部将们哪会这么轻易放过,“盛情难却,我也没拦住,”
被李静宜这么静静的看着,云驰无端有些心虚,他不是没拦住,是没有真的去拦。云驰自己也有酒了,不过他到底年轻一些,心里还存着事儿,比李远山能撑住,他在外头等了半天,才等到李静宜出来,偏人出来了,他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半天才道,“府上宴客,我原该送些贺礼来的
。”
送贺礼?给自己?
李静宜目光炯炯的看着云驰,想看清楚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哪有听说人家请客他就送礼的?“云侯太客气了,不过亲戚之间的普通往来……”
云驰也知道人家没有请自己,他跟安国侯府的交情也不需要送礼,可是只有礼物送到,仿佛他跟李静宜才能有一些联系,“没事的,你难得搬回侯府,这本身就是喜事,那些东西,你可喜欢?”
这个自己怎么回答?李静宜轻咳一声,“侯爷太客气了,您跟父亲朋友之友,不必在意这些虚礼,”
想想云驰送的那些东西,李静宜心道这恩义侯府里没有个主母,估计京城里这些人情来往的规矩并不熟悉,“侯爷既然回京了,有没有寻一寻府上的旧人?”
若是能将过去的忠仆寻过来帮着料理家事,倒是比他一个大男人这么随心所欲的强。
“那天来的管事便是云家的家生子儿,”云驰轻咳一声,“云家自来忠义传家,府上的奴才也都是忠心的,当年随着父亲跟母亲往西北的不少,只是那种地方,能活下来的,”
当年为了能叫他们活下来,云家忠仆死了不知道多少,“是我对不想他们。”这些百年世家根基深厚,便是有些不肖的奴才,但是懂规矩知忠义的更多,就像这安国侯府,从上到下无不对父亲服服贴贴,便是自己这个初来乍到的大小姐,也没有人有一丝的违逆之心,哪里像长公主府,李静宜点点头,“他们也是求仁得仁,侯爷不必太难过,若是有子女留下,善待他们以安泉下人的心,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