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舟慌忙低下头:“恒舟想问又不敢问。”
“本君赐你无罪,想问便问吧。” “那,那……”恒舟一阵咬唇,行跪礼把头磕在地上问:“恒舟在帝君身边有些时日了,帝君是有一番雄心壮志,也承袭了司战之神的忠肝义胆,但帝君优柔寡断,与鸾
后的结局,说到底是帝君心里放不下非雪上神。”
“南兮只是还没有完全振作起来。” “恒舟相信,若年干年后的帝君一定有大作为,蛮荒已初显绿洲景色就是最好的证明,但君上费心费力扶持帝君,不如君上自己坐上那个位置,全天下不会有一个人反
对,君上有这个能力,更有这个资格,也不会比帝君治理的差。因此,恒舟想问,是不是因为君上得了非雪上神,娶了帝君心中所爱,所以还帝君一个天下?”
“那你觉得本君该还吗?”
“恒舟没有想过。”
梵生示意恒舟起身,说:“留你在南兮身边,正是因为你懂得察言观色,能更好的照顾南兮,但不是让你把心花在这些事上。”
“恒舟知道,这才一直想问又不敢。”
“那本君就告诉你,你说对了。” 当初决定扶持南兮的时候,因为南兮是所有皇子里品行最好的,后来就成了想弥补南兮,如果他没有爱上那个从九重天天上掉下来的女人,很多事都不是现在的结局
,而这个女人最可能的归宿就是南兮这位师兄,即便当时不爱,时日一久也会被南兮的执着打动。
恒舟挺意外,问不问在于他,答不答在于梵生,没有亲耳听到前,都不敢想君上会回答,还回答的这么清晰明了。
梵生说:“你很聪明,应该晓得本君刚才同你讲的,只能烂在你的肚子里,说出去一个字你会比前跟着澜若衣时更惨。”
“恒舟以性命为誓,君上刚才所言如果与第三人说起,恒舟不得好死。”
“本君之所以坦然相告,为的都是南兮,你知道的越清楚,越发明白该怎么样去开导南兮,这也是本君留你在南兮身边的初衷。”
“恒舟定不负君上所望。”
梵生拂了拂手,示意恒舟可以退下了,他还要琢磨怎么炼解药。
几天过去。
晨音来给顾遥知诊脉,眼眶红红的。
顾遥知心下没底:“该不会我师傅……” “没有没有,”晨音揉揉眼睛,把眼泪揉回去,打断她说:“你家师傅好着呢,没听说君上和凌老合力炼出了解药了吗?我给你师傅服了一颗,你师傅现在能下榻了。这
药妙就妙在不但能解毒,像你师傅这样已经解了的毒,还能迅速恢复。”
梵生跟她讲过炼解药的事,听晨音说完就信了:“我可以去看看师傅吗?”
“晚……晚些去,我出来时,你师傅刚睡下。”
“那好吧。”
她就听晨音的,让晨音把脉,喝下晨音新给她调的汤药。
而此时此刻的药房里,脸颊苍白,勉强能下榻走动的连灼,一把拽住梵生的衣领,拽得整个人跟着手一起发抖:“老凤凰,我再问你一遍,这解药是怎么炼出来的?”
梵生万年不改的从容说:“你再问十遍也一样,我和凌老一起琢磨出来的方子。我是医术不佳,但我活得久,什么事没见过?”
“你以为我会信?”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早晓得就不把药给你,有了力气就找我折腾,我忙着,今天的折子还没看。”
梵生拂开连灼就要去书房,连灼追几步说:“你给我站住,你不说清楚,我就让遥知来问你!看你说不说!”
梵生秒变脸,不管连灼受不受得了,一束红光把连灼挥在墙上咚得一声。 连灼的嘴角看着渗出血来,胡乱一抹就对梵生说:“你瞒得了所有人,也有法子让凌老帮你一起瞒,让晨音在我面前滴水不漏,怕我晓得后找你急,但你瞒不住我,解
药的药引子是你的元神对不对?你把你的元神分成了无数份,每颗药里都有!”
“你该回去躺着了。” “还不承认吗?你凤凰一体,元神比所有后天之神都要强大,但是你元神不全,涅槃后就难以重生,越是不全便越难,你这是拿你的命在救人,遥知要是有一天知道了
,该有多心疼。” “把你的嘴管好,遥知就不会知道,”梵生理理被连灼拽皱的衣领,“我实话告诉你好了,澜若衣操纵周乐琳在酒宴上下毒,而整件事绝对没完,澜若衣一定还有更大的
目的。那么,九重天也好,四海八荒也罢,必须尽快稳固,以我的元神为药引,便是最快的解毒办法。”
“那你怎么办?遥知又怎么办?”
“所以让你管好你的嘴,不要给遥知道,我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只是用了一半的元神,时间一久,自会把另一半滋养回来。” “只是用了一半??”连灼抓狂:“一半还少吗??你上回重生,元神不稳就已经是那个样子,现下没了一半,你的修为至少也要失一半!照你说的,澜若衣还有更大的
目的,到时候天下大乱,你怎么应对。” “不是还有你吗?要不我干嘛给你一颗药,被你发现我动了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