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风留下了竹蜻蜓,求梵生说:“君上,让啸风在蛮荒等公主回来好吗?”
在生离死别的地方等待重逢,梵生格外能够体会,他的妻就曾这样等过他,不久后还会这样等,他便点了下头,说:“正好要派人镇守蛮荒,那就你去吧。”
“啸风叩谢君上。”
三天后,梵生把娉然的仙身葬在蛮荒,啸风留在蛮荒养伤,就在娉然的坟前,朝夕不离。
夜青时差人送了封信来栖渺,要见顾遥知一面。
顾遥知看完后把信烧了,她会去的。
连灼倚在桌边,手里一壶酒,想喝又没喝,心里烦就是心里烦,借酒躲了得一时,躲不了一辈子,说:“夜青时还有什么话要跟你讲吗?”
“不知道他的。”
“约在栖渺的接引栈,又是他一个人来,就去见吧。老凤凰这几天在九重天,咱们可以先斩后奏。”
“我还真想听听夜青时要跟我说什么。”
“是在明天下午吗?”
“嗯。”
“为师傅设下埋伏,趁这个机会把夜青时拿住。”
“不要吧??”
连灼噗嗤一声笑了,看把小徒弟紧张的,他是这种不择手段的人吗?
顾遥知心塞:“师傅心里烦就拿我打趣。”
“没办法,南兮有些消沉,为师下不去手捉弄。”
“我也心情不好。”
“但你比南兮坚强的多。”
“娉然下葬,但这件事还没有完,我不允许自己消沉。” “见完夜青时,你回九重天陪陪老凤凰,为师想到一个作战方略,容为师再打磨打磨,然后跟老凤凰商定,我们就可以发兵了。所以,现下还有时间,你跟老凤凰好生
聚聚。”
她也有这个打算,梵生那日从冥府离开后,就回了九重天,细致安排娉然的葬礼,但交给云远置办,梵生从头到尾没有现身。
几天不见,她不清楚他过得好不好。
夜青时修复好手镯,见她就是为了把手镯给她。
栖渺接引栈的竹楼里,顾遥知烫了一壶酒,满给夜青时一杯,她说:“我们大抵就喝这一回酒了吧。”
“你不收下手镯吗?留个记念,记念我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
“我着实没打算收。”
她把装着手镯的盒子推还给夜青时,继续说:“记忆就是最好的纪念,手镯已经坏了,经过修复也不是当初的那一件。”
“为了梵生,你什么都可以不要是吗?”
“这很奇怪?”
“我理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