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
沁心端端正正行了个礼。
顾遥知把沁了看了又看,愣是看不出哪里不对劲,难怪夜青时这么久了没有察觉。
夜青时丧妻丧子,万念俱灰,哪还会留意沁心有没有变化。
她换个翘二郎腿的动作,挂上微笑,倒要看看沁心能耍出什么花样了来:“有段时日没见了,沁心,你还吗?”
“有劳上神记挂,沁心染了小疾,没能在尊主身边伺候。”
“过来坐。”
“沁心不敢。”
“没事,你与夜凌名为主仆,实则亲如姐妹,不必拘礼,青时见了也不会说什么的。”
她拍身旁的空座位,示意沁心坐下。
暗思不宜这就拿出照妖镜,澜若衣真附在沁心身上,一定有所戒备。
她就给沁心倒了杯酒:“我怀孩子生孩子一年多,一滴酒都没有沾,这会闻着酒香,有些想喝两口,你陪我吧。”
“尊主更衣,让沁心来传话,多等尊主一会,尊主想穿公主最喜欢的那身衣袍去。”
“沁心,你也认为是梵生杀害你们家少主吗?”
“……是。”
“但梵生说,那晚你把慕慕抱走后就再也没见过。”
“九霄琉璃是上神的夫君,上神自然更相信九霄琉璃,沁心是抱了少主,后来少主有没有被九霄琉璃抱走,这个只有九霄琉璃心里清楚。”
“我知道,诬蔑梵生对你没有好处,你跟梵生也没有深仇大恨,但是这样的事,我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罢了,不说这些,我们喝酒。”
她又给沁心满上一杯,夜青时来了,坐在一起喝了些,然后带上沁心去夜凌和慕慕的坟前。
灯笼的光亮只够照亮脚下的路,不足以驱散四周的昏暗,夜青时的身影往坟前一站,越发显得孤单,还有些慑人。
“怕我了?”夜青时问她说。
“我们这么熟,不至于把现在的你当鬼一样害怕。”
“我的法力精进了许多,再过段日子,大有可能与梵生不相上下。如果我跟梵生打起来,你会帮梵生吗?”
“我想我会拦进中间,阻止你们拼个血肉模糊。”
夜青时把灯笼给沁心拎着,凝了一团黑气在掌心,然后轻轻一拂,黑气就劈断了不远处一个人抱不住的大树。
夜青时说:“炼元心法真的很厉害,厉害到超出我想象。”
顾遥知百感交集,与夜青时是朋友,她应该恭喜夜青时法力精进,却又说不出口,心头一阵一阵发慌,又一阵一阵无奈。
她把目光投向看不见繁星的夜空,说:“这一定不是夜凌想看见的。”
“正因夜凌再也看不见,我才练了炼元心法,若夜凌还在我身边,我又怎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