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一半连灼涨红了脸,只灌酒,不再往下说。
如意小宝贝的好奇心被撩起了来。
【司战之神居然敢顶嘴,八成不是挨打这么简单。】
“师傅,”她挪过去给连灼倒酒:“说说嘛,晨音把师傅怎么了?”
“没怎么,不提也罢。”
“师傅来找我不是只为了喝酒吧,一定是心里郁闷,需要倾述。”
“没有没有,为师因为晨音戒的酒,现在娶到晨音了,得空就喝点。”
“师傅怎么不在晨音宫里喝?”
“当然是晨音不允许,晨音是医者,最清楚喝酒对身体的伤害,哪还让为师当着她的面喝,一会为师都得施法驱了酒气才能回去。”
“师傅越来越怕晨音了。” “没办法,实在是惹不起,你都不知道新婚之夜晨音是怎么收拾我的。明晓得我腿断了,多有不便,她偏要在我面前宽衣,还在喂给我的那杯酒里下了催情药,我一整
夜火烧火燎,她倒好,一脚把我踹到地上,我脑门往地上一磕,磕一大青疙瘩,这几天晚上她都是这么收拾我的,简直太过分!”
如意憋了两秒,噗一声笑着说:
【司战之神好惨。】
【晨音上神存了心下催情药整司战之神,份量一定下的不轻,司战之神这日真过得苦巴巴。】
【貌美如花一媳妇儿,看得见吃不着也就罢了,还被媳妇儿下药。】
相比之下,梵生娶了她就像掉进福窝,她从来没有这般整过梵生,连想都没有想过。
【还是宿主对君上好。】
连灼拿酒壶灌酒,难为情也一时嘴快,全说给了小徒弟听,小徒弟知道也没什么,关键不能让老凤凰晓得,老凤凰非笑话他一辈子不可。
“遥知,我刚说的你可要替为师保密,”连灼把晨音搬出来封小徒弟的嘴:“晨音如果知道我把这些事跟你们说了,又会整治我的。”
她表示谁也不告诉,去牡丹花下给师傅刨坛酒,师傅可以敞开了喝,全当活血化淤。 “遥知,你是真的不知道,晨音动起手来哪里像妙手仁心的医者?分明就是心狠手辣的屠夫,专门屠我这个丈夫,我就不明白了,但凡是个女人都不会这样对自己的男
人,你都不这样对老凤凰对不对?” “师傅也有没把事情办对的时候,就拿送晨音发簪来说,晨音那么高兴又感动,师傅再走点心,皆大欢喜,可师傅却说出跟老凤凰比生孩子的话,晨音当然生气,成亲
自会有孩子,但是为了生孩子而成亲,显然就是把妻子当生孩子的工具。”
“可我还不是想娶晨音才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也太难伺候了,又不是不明白我的意思,偏要跟我较真,一句话不对就打得我遍体鳞伤,好太歹毒。”
“师……师傅,还是喝酒吧。”
晨音来了,连灼背对着没有看见,顾遥知试着转开话题说:“等老凤凰出关,师傅,我们两家约着去凡间玩,住上一时间。” “你们去吧,我怕是去不成,现下断了腿,天晓得过段时间会不会断了手,晨音就是歹毒,还可恶得很,给我下药,在我面前宽衣又不跟我好,害得我一整晚一整晚烧
心,哼!等我腿伤好了,看我怎么把她摁在榻上收拾,不让她晓得我司战之神的厉害,以后越发骑在本战神的头上撒野。”
“师傅,别……别说了,喝酒。”
“我就是要说,晨音就是歹毒、可恶,心狠手辣的屠夫!走着瞧,本战神连老凤凰都不怕,还怕她?”
“那个,”顾遥知好不着急,尽力帮师傅把话圆回去,说:“师傅不要嘴硬了,怕自家娘子那是因为爱重,没啥可丢人的。” 可惜连灼浑然不知晨音就在身后,说:“晨音不知打哪找来一搓衣板,以为她要给我洗衣服,哪知是给我跪的,笑话!我司战之神的膝盖跪天跪地跪父母,就是不跪自
家娘子,要跪也是她给我跪着,跪着想想什么是为妻之道。”
晨音在连灼看不见的视线里,拿起一壶递给连灼,连灼以为是子婵或是子娟:“有劳了,你们姐妹比晨音宫里的婢子懂事多了,关键还温温柔柔的,娶妻就当娶……”
话未完,嘎然而止在连灼侧身拿酒的动作里,晨音把酒壶合进连灼僵硬的手里,说:“喝吧,想喝多少都可以。”
“不……不不不,不喝了。”
“还是多喝点吧,喝醉了挨打才不晓得疼,我歹毒又可恶,这回肯定是要剥你一层皮的。你就在遥知这里慢慢喝,我先回了。”
“不不不喝了,等等我,我跟你回宫。”
不跟着晨音回宫只会死得更惨,连灼杵着拐杖一瘸一拐,一步一打颤,刚才的豪言壮语仿佛从来没有说过。
顾遥知收拾酒壶去洗,听见一声惨叫响起在清凉殿的围墙外。
唉…… 爱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