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贞观盯着赵都安,很严肃地发问:
“这不该是自学读书能悟出来的道理,或者以你的年纪,不该能做到。
”
我说我是做梦时,有仙人传授你信吗……赵都安嘀咕,对此却也找好了说辞,他认真说道:
“其实臣也只是提出个想法,并没有陛下想象中是一套多么完备的学说。
若真有那般好东西,臣何必先行试探正阳?”
徐贞观愣了下,迟疑道:“你的意思是……”
“其实,臣那心学之说,原本就是取自于正阳的书籍。
臣那日翻看其著作,就已看出只言片语来,那字里行间,就透出一股隐隐的,另立学说的苗头。
臣便记住了。
起初也是完全没信心的,只想当个马前卒,私下试探那正阳,好知己知彼,为太师多探听些敌人虚实……”
“却没料到,反倒是启发了对方。
与其说是臣打败了正阳,不如说是他自己被打败了自己,呵……有时候,人顿悟可能就差了那么一层膜。
正阳人在局中看不清,董太师、韩粥等读书人,也因从小学的都是正学那一套,更跳不出思维定式,反倒臣这种武人,才得以看得清,臣这么一点拨,对方自然就悟了。
”
赵都安侃侃而谈。
依照他的说法,就是正阳本就距离领悟心学只差一层。
赵都安因身处局外看得清楚,便从正阳自己的学说著作中揪出那些矛盾的地方,当子弹打过去,一下给正阳打通了……
这个解释无疑就比他一个二十多岁,没怎么念过书的武人搞出来一套儒学理论出来,靠谱的多。
前者太过离谱,以至于假的过分。
所以赵都安早在出手前,就编好了理由。
这套说辞一出,就勉强能解释了,虽然还是有点离谱,但起码听上去是那么回事了。
“陛下,臣甚至怀疑,这个正阳就是故意的。
”
赵都安继续加码,一脸神秘模样:
“没准,他本就想出了心学,但知道一旦公开,会惹来诸多儒生攻击,还会得罪慕王……所以这老贼耍心机,故意来京城走一遭,将这个锅甩给了臣。
这样他回去也有了交待……臣看此人就是一脸奸相,心剖开来,都是黑的。
臣这次遭了无妄之灾,实在是……”
徐贞观一开始还认真听着,顺着他思路思索,但越听越离谱。
到后来干脆脸都黑了,哭笑不得:
“你这厚脸皮。
前面猜的还有些道理,后面都是些什么阴谋心思?那正阳会放着留名青史的机会不要,把开学派的名头给你?”
赵都安两手一摊,无辜的样子:
“这谁知道呢,读书人坏水可多了,哪里如臣这等武人心思单纯,对陛下赤胆忠心?”
“……”
徐贞观懒得搭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