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住了,去那里只许买纸买笔买墨,不要碰他们家的其它东西,任何东西都不许碰。”
黄柏听见菖蒲的询问,只感觉一股不详感直冲天灵盖,糟糕是那小树要歪掉的预兆,他已经养歪了好几株了,这一株一定要直直的长。
“师兄,我在那里挂了账,而且还留了字迹,老板说可以帮人抄录赚钱,我还跟着他上了二楼,不会有事吧。”
黄柏看着抬头小心问着自己的男孩,心软了软,不管怎么说还是个孩子。
“这些都只是正经生意,抄录一事我不干涉,但若是里面的任何人说要和你玩一把或者是赌一把的,你转头就走不要停留。
那里后面的半栋楼是一个赌场,这算是整个柏溪镇都知道的事情,那里的赌资则是换成砚台字画一类的物件,然后再拿砚台去当铺换成钱。”
黄柏似乎是害怕菖蒲因为好奇而去探查,干脆就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对方。
随后青年拍了拍男孩的发顶,道了声晚安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夜无事,第二日黄柏罕见的没有见到在院中处理药材的菖蒲,黄柏看完了一个皮疹患者后就在男孩的屋内找到了他,此刻的菖蒲正在提笔临摹着那本诗集。
早上男孩踩着晨露才将纸张送到了温老家里面,回来之后就开始誊抄。
黄柏翻了翻男孩誊抄完的散乱纸张,随后帮他将这些纸整理好再用镇纸压好。
“他家的诗词确实是最全的,之前我也喜欢往那边走,更早一些时候那里还有几名说书人会轮流说书更是热闹。
后面师傅带着我接诊了一个带着孩子过来的父亲,那个父亲一看就是一个老农,手上有很厚的老茧,人看起来也很憨厚。
他的病钱不够,别说药钱,就是诊金都不够,然后他就去了那家赌坊,当时那里甚至是明面上的,毕竟法无禁止皆可为,赌场又是县里面巨大的税收来源,谁又不喜欢呢。
那时候师傅也喜欢在那里面撒一两个钱。”
黄柏来到菖蒲身后,自笔架上取了一只毛笔沾了沾墨,随后在旁边向男孩示意了他笔画有误的几个字应该如何书写。
“然后他全都输干净了,一分没剩,后来那父亲就跑了,再也没见人影,听人说他在乡下也只是别人家的佃农,还欠着地主家的青苗债。
那些看病的钱都是东拼西凑出来的,然后全都被投到里面去了。
那家地主最后也追到了这里来,那个男孩大概比现在的你矮半个头,他叫喜儿,因为是在春节前出生的,家里人认为喜庆。
我们都治好他了,我都说服师傅免了药费和诊金了,结果让那赌场和地主家的打手将他从店里面掳走,就在书院外面挑破了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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