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以查我我的房子,尽可查,若是有我被绞死也是活该。”
管事双膝跪地,双手穿过那木制围栏抓住了外面师爷的衣领,这让原本就心里有鬼的师爷被吓了一跳。
他立刻后退一步,随后告诉自己对面这傻子什么都不知道,这才安定下来带着嫌弃拍打着对方被那牢房中潮湿发霉且带着秽物草堆污染过的手掌,让对方先放开自己。
“你也不是没有机会,毕竟这件事的苦主只有老爷一人,你若是真的无辜,我那边给老爷吹吹风,反正那宝物已经丢了也找不回来了,老爷认下这个亏,你应该也就没事了。”
师爷给了管事一个期待,随后离开了地牢,他挥了挥手,将手掌上的那些随着管事扑过来而沾染上的稻草甩开,这才用手绢捂住口鼻快速离开了这个潮湿阴暗的地方。
接下来的半个月管事都在一次次的期待和一次次的失望中度过,在外人看来厚朴似乎是想要寻回那宝物,但是又不确定到底是不是管事的动的手。
犹犹豫豫之间又不忍心给管事上刑,这事情也就自然僵在了这里,终于在冬去春来,厚朴即将要离开柏溪镇的时候。
大人物们为了让这件可能会攀咬到自己的事情赶快有一个确切的着落,由县丞牵头,将当事人们都召集在了一起。
“先生不愿意对那个小人动刑是先生仁厚,但是事情到了现在,我们却不能不给先生一个说法。”
县丞制止了大家的吵闹,他转头看着坐在自己旁边有些漫不经心的厚朴,眯了眯眼睛的同时开口道。
说实在话,那案子他看了,着实诡异,他实际上是有些怀疑是在座的几人中有人动了歪心思。
不过现在无所谓了,事情终究也要有一个结束,既然厚朴不在意那损失,那么就只需要一个说法然后让案子结了就完事了。
下面的众人交头接耳,原本大家都笃定不是自己干的,但是又害怕这是哪个人给自己做的局,故都在稳坐钓鱼台。
此刻见事情闹到了县丞这里来,且有了一个交代,自然乐意麻烦被处理,他们看向那坐在主位的县丞,再看了看一旁这次事件的苦主。
最终事情在一阵相互的试探的推诿中结束,随着县丞拟了一份折子交给县太爷,第三日清晨,管事就被两名衙役抬出了地牢,伴随着一阵惨叫,他的脸上被蒙上了纱布,再次丢回了牢房之中。
再过了四日,当建业四年的二月初,这位失踪已久的管事终于被从大牢之中放了出来。
离开地牢的时刻,男人瞬间热泪盈眶,他抹了把自己的眼泪,随后用手掌抵住那天空中的大火球,颤颤巍巍的离开了县衙。
只是外面的街道此刻却恍若隔世,没有人来接他,也没有人来找他。
管事拉了拉已经破破烂烂的裤子,小心的走在道路之上,但那周围之前见到他就会凑上来大献殷勤的店小二,贩夫走卒一流此刻却避他若蛇蝎。
男人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他闯入侧面的裁缝店,随即夺走了店中的铜镜,男人拉开自己的脸颊,就见那凌乱的毛发之中,赫然是一个用刺青刺出来的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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