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救完他们回来距今已经有半个月左右了,最近方尔终于发现陈诚对她的貌合神离了,在认清这点后方尔对陈诚的态度陡转直下,也不再每天缠着他了,之后就每天和议会的丁思成他们眉来眼去,总之她看见谁手中掌握着权力就贴近谁,一旦发现没有什么利用价值抽身就走绝不留恋,可以说她是我见过效率最高的人。
不过她竟然选择攻讦我们,这倒是我一直没想到的,本以为她最多就是换棵大树去抱,没想到竟然做得这么绝,顾西特意跑来说了,证明这件事情不简单,我看了看王博勋,那天一起去营救的其他人都在避难区今天没有过来,现在估计也知道方尔在污蔑我们了,搞不好还会冲突起来,我放下手头的工作说道:“博勋咱们回去看看吧。”
“用不用再带点人?”王博勋一脸杀气的问道。
“哈哈,不用,就是去听听她怎么说,长长见识罢了,又不是去打仗。”我笑着摇头道。
一路沿着地道回到避难区,王达和许强正往这边跑,看到我来了许强着急的喊道:“头儿,快点吧,王雷和廖小白那个贱人打起来了。”
我们跳上一辆车直奔避难区中心广场赶去,先前我就知道今天方尔要在这里做演讲,不过我没有任何兴趣,所以带着人去弄三据点的地道,陈诚也不在避难区,他今天带人去地下停车场周围继续肃清丧尸给我们开路了,城里只留下了部份维持秩序的志愿者,说起来力量是有点薄弱的。
来到广场的时候发现前面很乱,演讲台上王雷和廖小白还在打,王雷虽然身体强壮,但廖小白毕竟是退役军人出身,身手要比他强上许多,而且是赤手空拳作战,王雷明显吃了亏,脸上都是血,但是咬着牙和廖小白扭打在一起,围观的群众都在聒噪着,我在演讲台的边缘看到了方尔,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我虽然之前不在现场也可以猜个大概,我们主要的当事人都不在,她当众污蔑我们王雷是一定忍不住的,肯定会想上台揍她,这样就凸显出来我们“做贼心虚”,让围观者坐实我们见死不救的罪名,接着再用这一点攻讦我们,从而在我们手中抢夺一些实权。
果然是好算计,我挥了挥手,王达蹭的一下就冲上了演讲台,狠狠一脚踹向了廖小白的腰窝,廖小白本来一拳砸向王雷的面门,见到这一脚不得不拧身闪躲,拳头拐了个弯和王达的拳头狠狠对了一记,王达虽然是运输队的,但毕竟也是军伍出身,一身短打的实力很强,他和廖小白同时退后了两步。
许强也趁机冲上台拉住王雷,王雷不依不饶的还想继续冲上去,许强急忙低声说了几句,王雷把目光望向我这边,看到我来了才松了口气,犹自有些不甘的被许强搀扶下来。
“伤严重吗?”我担忧的问道。
“不是很严重,对不起头儿,我……我打不过他……”王雷有些愧疚的说道。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他们就是想让你上去和他打,你这人太耿直,跟了我这么久,我的不要脸你一点都没学到吗?坐下休息休息。”
顾西从身上掏出纸巾给王雷擦脸,周围很多避难区的居民也过来帮忙,我冲他们点头致谢,王达和廖小白对了一记之后也各自分开,方尔手里举着话筒喊道:“徐扬,这就是你手下的素质吗?一言不合就上来斗殴?我不过是说了些当日发生的事就被他辱骂,要不是小白挡着,他还要打我,打女人!”
看周围人的眼神,我知道这个女人说的应该差不多,王雷的确是冲动了,被人抓住了把柄,我施施然走上了演讲台,旁边的工作人员马上给我递过来一个话筒,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但是方尔脸上却露出一丝不安。
我接过话筒低头笑了笑,说道:“我刚来,麻烦方尔小姐再说一次我们是怎么‘见死不救’的,我带着我的兄弟们仅仅因为一段电台的求救消息就奔赴市中心,一路上全身涂满丧尸体液穿过多处丧尸聚集地,冒着生命危险把你们带回来,现在你脱离危险了,反诬我们见死不救?”
“我的人在丧失群中被围攻的时候,你不是带着你的人第一时间逃跑了吗?”方尔大声质问我。
“我们当时伪装成丧尸和它们一起移动,你的人惊动了丧尸,忘记了先前我的警告,不顾我们所有人的安危直接开枪,你知不知道在丧尸群中开枪是什么后果?我能回来是我命大,你们能回来也是因为命大,我没有怪罪你的手下为什么不停命令险些将我们所有人害死,你来怪我们‘见死不救’?难道我们必须陪你的人死了才算救?有一个简单的问题请你回答我,你为什么不救?但是我们是分开走的,我和我的人负责引路,你们十六个人聚集在一起,你的人死了,你为什么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我平静的说道。
台下顿时响起了一片议论声,方尔的脸上一阵红一阵黑,咬牙说道:“我们根本没经历过这些,本能的远离丧尸,可你们明明能救他们,却只顾着逃跑,那些兄弟姐妹活过了丧失之乱,却因为你们的‘营救’死了,难道我不该要个说法?还是你觉得避难区里已经没有法律可言了?”
她的话说完,不止是我,台下所有人都露出了微妙的笑容,一名台下的观众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声说道:“妹子,避难区内现在处理问题只分对错,没有法律细则了,对就奖励,错就惩罚,什么世道了,你讲。法律?你要不要讲证据啊?我们可没看到徐扬‘见死不救’,只看到他把你们好好的带回来了,你们各执一词,说起来我还是比较相信徐扬。”
他的话让方尔脸色更难看了,似乎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争辩道:“我说的就是事实,和我一起回来的人都可以证明!就算没有法律只分对错,也是徐扬错了,我一个弱女子为什么要编造这种谎言,我只是为那些死在路上的兄弟姐妹们感到悲哀而已,如果我说谎,就天打五雷轰好了!”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越来越多的人跟着我笑了起来,最后变成哄堂大笑,方尔呆呆的站在台上,似乎完全没想到事态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等围观的人终于平静下来我才无奈的说道:“方尔,你才来避难区多少天,你是不是觉得在我和陈诚之间,我比较讨人厌?我强征志愿者,我做决定不经过议会,我根据自己的判断规划避难区,这样的我大家一定都很讨厌,所以你觉得只要你稍稍煽动一下就可以让很多人对我,对我的人产生不满,从而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权力,甚至可以成为避难区新的实权者?就像你在指挥中心做的那样?”
方尔没有说话,可是她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内心的想法,我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你来的时间短,甚至没有足够的了解我,你知不知道我曾经冲出避难区,在丧尸合围最厉害的时候跑到了隔壁陈留市的疾控中心,只为给那边送一些血清研制尸毒解药?我不但去了,而且我还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城里闹流感,我和我的兄弟们去综合医院往回背药,我的一个兄弟还为了救我们牺牲了自己;你知不知道我让人活杀了一个凶徒,因为他觉得这个乱世已经不需要规矩,只凭自己的喜好就能随意侮辱女性?你知不知道为了解决避难区空气质量问题我们做了多少工作?付出了多少代价?”
方尔紧紧的盯着我不说话,我继续说道:“你都不知道,我和避难区人民的心是在一起的,早已经通过无数件事验证过了,议会有丁思成,军队有陈诚,志愿者这边是我,我们三个都是为了避难区的人能够活下去而努力,偏偏你选择我们三个依次公关,你不觉得自己很蠢吗?你真以为你那点小动作我们看不见?”
这番话让方尔终于无话可说,颓然的扔下手中的麦克风,我挥了挥手,马上有志愿者上前把方尔围住,廖小白等人想要反抗,奈何台下很多观众也冲上台帮忙,把他们牢牢的控制住,然后看向我,等待我下命令。
“他们只是想夺权,没有太大的过错,先关押起来吧,我没有时间理会这种人,不过还要感谢她创造这个机会,我还没来得及和大家分享,我们三据点的地道已经开始正式动工,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离开避难区,离开天海市了!”我大声说道。
在台下所有人的欢呼声中,方尔他们被带了下去,离开时她望向我的目光极其恶毒,我知道我用的手段简单直接,我们谁都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话,但是我有足够的人气,而且我问心无愧,她被关押,就证明她失去了一切,我心中忍不住有些警惕,这个疯女人别再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出来。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甚至陈诚回来听完以后只说了句“这么没有耐性”就不再发表任何意见了,我们现在的目标就是通往三据点地下车库的地道,同时开始在地下车库附近备车,把周边所有带着车钥匙还能发动的汽车都开了过来,到时候有可能用的上。
又过了半个月的时间,地道的雏形终于打通了,我们完成了从避难区直达地下停车场的壮举,然而麻烦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