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男子舒心笑道:“我喜欢你这种恨不得杀人的目光,但你没有机会了,现在便送你们一家去幽冥团聚。”言罢紫衣男子缓缓探出手掌,法力激扬澎湃压向仇决,仇决艰难的扭头看着父母,迎上他们死不瞑目的眼睛,仇决微微笑道:“爹,孩儿这就下去给您拜寿。”
仇决缓缓地闭上眼睛,没有了对死亡的恐惧,只是盼着一家人快快团聚。
汹涌澎湃的法力缓缓地压向仇决,竟蓦地一下消失的干净,仇决心中一惊睁眼看见,一道银白剑芒穿过紫衣男子的手掌,没入胸膛在胸后穿出,紫衣男子前后胸膛透亮,只剩下半边心脏还在“嘭嘭”跳动着,紫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紫衣男子满脸阴霾,转身看向厅前,只见厅前站立一个全身隐没在黑衣斗篷中的神秘人,全身躯体没有一点裸露在外,问天剑熠熠生辉上半部分没入宽大的黑衣袖袍之中。
黑衣人没有任何语气的说道:“滚。”
紫衣男子又看了一眼黑衣神秘人,眉头微皱也不答话,身子倏地一下消失,笼罩在颍州城上空的黑云也随着紫衣男子的消失而消失的一干二净。
…………
深夜,颍州西湖湖畔梧桐树下。
乌云翻滚,秋风微冷,赤电压顶,秋雨欲来。
黑夜中清晰的听见泥土翻动声和急促的呼吸声,近看只见一全身血迹及土屑的少年不停地用手刨着潮湿的泥土,双手擦破血肉模糊,刨出的泥土已被染成暗红色。
土坑旁放有一男一女两具尸首,至死依旧死死地牵着对方的手。少年面无一丝表情,眼神如黑夜一般黯淡。
这少年正是仇决,而那两具尸首自然是仇禄夫妇。
半响之后,仇决起身走到仇禄夫妇尸首前跪下,抚摸着父母已经冰冷的脸颊,声音沙哑如哭如泣,道:“爹,娘,我先不去了,血仇未报无颜见二老。”泪水打湿灰脏的脸庞。
秋风更急,雷电更响,漫天乌云如同沸水一般翻滚。
平坦的土地上渐渐垒其一包土堆,土堆前竖起一块石碑,上书:慈父仇禄慈母东方静之灵墓。落款是:不孝子仇决立。碑上铁画银钩,血字刺眼。
仇决跪立碑前,凝视石碑惨道;“爹娘,生前您们便喜欢坐在这棵梧桐下欣赏着西湖景色,今日孩儿将您二老合葬在此,让着湖湖水为您二老作伴。”言罢缓缓地叩了九个头,从储物戒指中拿出各种延寿驻颜的灵药纷纷捏得粉碎,最后竟然平地堆起了一小堆各类灵药粉末,这些灵药全是仇决给他那小气的丹圣师叔试药所得的酬劳。起身,抚摸着墓碑凄凄一笑,仿佛看着父母就在对着自己微笑一般。
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漆黑的夜色照亮人间,“轰隆隆”的雷声震破耳膜随后连续炸起,仇决蓦地转身脚尖轻点湖水向着湖中小亭抄掠而去,
亭中站立一黑衣人,正看这湖边新垒起的小孤坟,这人赫然正是今日正午救下仇决一命的黑衣神秘人物。
眨眼间仇决便稳稳的落在黑衣人身侧,抱拳行礼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仇决无以为报。”声音凄惨沙哑。
黑衣人也不答话,只是不知是看着湖中略显枯萎的满湖荷叶还是在看着湖边的那包小孤坟。
两人沉默半响后,仇决再次抱拳说道:“敢问恩公尊姓大名,妄不吝赐教。”
黑衣神秘人沉默一会后,说道:“你的遭遇和我很想似。”声音惨淡沧桑,仿佛经历了千古看遍了人世。
仇决看着湖边父母的灵墓,心中自责无力,懊恼愤恨一时间百味陈杂愁肠百结最后自能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
黑衣神秘人淡淡的说道:“恨吗?”
仇决面色瞬间狰狞指着父母的坟墓道:“血海深仇屠家之痛,岂能不恨?”
黑衣人问道:“你可知你的仇人底细?”
仇决心中怒恨不减,道:“纵是元神真仙之辈又如何,此仇不报枉为人子。”
黑衣人道:“你说的不错,那紫翼蝠精修仙一千一百余年确是已得道元神真仙,并成道百余年,今日若不是他一心要戏耍你,怕你连他一个眼神也接不住,便魂飞魄散了。”
仇决心中猛地一惊但顷刻间便被无边怒火吞噬了,冷哼道:“一千一百余年,给我百年时光杀他如土鸡瓦狗。”
黑衣人淡淡说道:“古往今来各种天才妖孽无数,但有九成九全都身死道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