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不是别的东西,可以分一点出去,所以,她很无奈。
“阿澈,荀老王爷很不好,今日我见他,觉得他比之前苍老了不少,你就人心皈依佛门,留下他老人家孤独终老吗?”
听了云沫的话,荀澈心里一痛,内心在挣扎,“爷爷……”
云沫眨了眨,有些泛红的双眼,“阿澈,我只是你生命里的一个过客,而不是你生命里的全部,总有一天,你会释然的。”
“释然……”荀澈重复着这两个字,“沫儿,若是能够释然,我便不会这么痛苦了,你知道吗?当初,得知童童是你与燕璃所生的孩子,我的心有多痛,得知,你要嫁给燕璃时,我的心有多痛,你为我泡熊胆酒,你为我洗手做羹,我以为,你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可是,当我得知,你这么做,全然只是将我当朋友,我的心有多痛……”
他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我做这些,让你爱上我,是我的错。”云沫眨了眨眼,咽下要滚落的泪,镇定下来,“咱们不谈这些了,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荀澈从蒲团上起来,将她看着,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云沫下定决心道:“阿澈,你知道,你的腿是怎么好的吗?”
荀澈盯着自己的腿看了一眼,不明白,云沫为何会提到他的腿,“不是以金乌草做药,六耳麋鹿的血为引治好的吗?”
“是。”云沫点头,“六耳麋鹿是夙月千辛万苦找到的,在建安城时,她为了给你找六耳麋鹿血,差点死在姬宏的手上,但是,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经过无情检查,你双膝骨头已经坏死,就算有金乌仙草,六耳麋鹿血也无法医治好。”
“那为何……?”荀澈一怔,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里油然而生。
云沫看了他一眼,接着道:“是夙月,是夙月为了能让你站起来,甘愿挖掉了自己双膝的骨头,给你换上,如今,夙月已经残废了。”
夙月已经残废了……
听到这句话,荀澈的身子猛慌了几下,有些头重脚轻,顷刻之间,内疚,心痛,震撼,怜惜……各种情感像洪水一样,袭上他的心头。
“夙月……”他低低唤了一下夙月的名字,扬起眼帘来,清澈的眸子里布满了血丝,伸出双手,激动的握住云沫的双肩,“沫儿,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夙月她现在在哪里?”
云沫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她不想让你愧疚,所以,一直让我和荀书瞒着你这事儿,又怎么告诉我去处,阿澈,你现在知道了,你有情债还未还,便不能出家为僧了。”
荀澈松开云沫的肩膀,感情复杂的笑了几声。
出家,他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出家,夙月为他挖骨治病,他欠她的太多了,这一生,恐怕都偿还不了。
那丫头陪他这么多年,最后,还挖骨救他,就算,他无法给予她男女之间的情爱,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将她从茫茫人海里找出来,守护她,照顾她。
“去找她吧,她现在行动不便,需要你找顾。”云沫知道,荀澈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知道实情后,便不会放任着夙月不管。
“夙月……”云沫话落,荀澈直接冲出了大雄宝殿,一路疾行,朝着护国寺山下而去。
云沫知道,他这般着急,是去找夙月了,心里祈祷,两人能在茫茫人海里重逢。
“夫君,我们回家吧。”目送荀澈离开,她才从大雄宝殿里出来,走到燕璃的身边,伸手,主动挽住他的胳膊。
此刻,她真觉得,在这异世,能遇上燕璃,两心相悦,真是太好了,不然,像阿澈与夙月那样,该有多痛苦……
“你叫我什么?”燕璃眸子闪了闪,聚精会神的将云沫盯着。
“夫君啊。”云沫莞尔一笑,坦然的回答,“夫君,你喜不喜欢,我这么叫你。”
燕璃乐开怀,爽声大笑,“喜欢,多叫几声听听。”
云沫踮起脚尖儿,将嘴巴凑到他耳边,“夫君,夫君,夫君……”
燕璃听得眉开眼笑,剑眉飞扬,长臂一捞,直接将云沫给打横抱在了怀里,“娘亲,咱们回家。”
云沫一个不防,已经落入了燕璃的怀里,双手握拳,挠痒一般,轻轻捶在燕璃的胸膛上,“这里是佛门圣地。”
这男人,都不知道避讳吗?
“没事,老和尚没在,小和尚不敢管。”摄政王千岁狂拽的回答,抱起云沫,飞身而起,朝着护国寺山下而去。
云沫靠在燕璃的胸前,只觉得,风从耳边呼呼刮过,两人很快就到了山下。
“王,王妃,永定王府世子刚才……”无恒侯在山下,刚才,看见荀澈疾风一般,从眼前御风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