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康仁帝端坐于龙案之前,目光深邃地审视着一封封弹劾太子的奏折。贪污腐化、私蓄兵马、德行有亏、结党为私……
一条条罪状如同锋利的刀刃,割裂了父子间本就脆弱的信任。康仁帝的手微微颤抖,他不敢相信,自己寄予厚望的储君,竟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窗外夜色如墨,月光洒落在御案上,为这冰冷的御书房添了几分孤寂。康仁帝闭目沉思,脑海中浮现出太子幼时聪明伶俐、勤奋好学的模样,与眼前这些触目惊心的文字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御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他坚毅而复杂的脸庞。康仁帝缓缓站起身,目光再次扫过那些奏折,心中已有了决断。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慕容家族的宗谱,再没无慕容玄礼这等人,传朕旨意,废除慕容玄礼太子之位,贬为庶人,连同家眷一同关入宗人府,此生不死不得出!”
康仁帝的圣旨犹如一道惊雷,在朝野上下掀起了轩然大波。太子一脉的势力顿时土崩瓦解,曾经的门客纷纷四散而逃,生怕受到牵连。
太子党的此时无人敢上前求情。他们深知,皇帝的旨意如山,一旦下达,便无法更改。
王皇后得知消息跪在养心殿外。泪眼婆娑,衣衫凌乱,她深知这不仅仅是太子的陨落,更是她母仪天下尊严的崩塌。夜色中,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却仍倔强地挺直脊背。
“皇上,玄礼他是一时迷途,还望皇上念及父子之情,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啊!”她的声音虽微弱,却饱含深情与绝望,回荡在空旷的宫殿间。
康仁帝始终未曾现身,最终,福全以极其恭敬的姿态言道:“皇后娘娘,皇上特命奴才转达,望您勿失母仪天下的庄重与风范。慕容玄礼之事,大局已定,再多言亦是无济于事,还望娘娘多加珍重自身,以安天下之心。”
王皇后听完福全的话,如坠冰窖,身体摇摇欲坠。
她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我知道了。。。。。。"王皇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养心殿,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恨意。
她慢慢地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尽管她的心已破碎成片,但她仍然保持着最后的尊严。或许,是她太过仁慈,如果她当初早下手,是否一切都会有所不同……
宗人府内,慕容玄礼被囚于幽暗的牢房之中,四周只有冰冷的石壁和沉重的铁锁陪伴着他。他望着窗外那狭窄的天空,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不甘。
皇子们得知废除太子之讯,无不心生波澜,个个蠢蠢欲动。他们开始在暗处暗自较劲,各展才能,以图夺取那令人垂涎的太子之位,朝堂上看似平静但一场无声的较量已悄然拉开了序幕。
不过这一切似乎与慕容玄熠无关,他依旧保持着朝野间的从容不迫,闲暇之余,与袁鹰看看书,或是陪她练练字,又或两人郊野之外一起策马奔腾,反正悠然自在,他并不在意谁当太子。
蔚如迟着急的不行,皇上说成全他和安阳,但是过去了好多天,也没有等来皇上的圣旨。他内心焦虑万分,怕夜长梦多,生出不测。怀揣着这份忐忑与期盼,他来到了靖王府。
此时,慕容玄熠悠然的在作画,蔚如迟上前打趣道:“你倒是好雅兴,还在此挥毫泼墨,你的那些兄弟们,为了那储君之位,无不使出浑身解数,在皇上面前竞相展现自己的才能与智慧。”
慕容玄熠轻轻瞥了蔚如迟一眼,淡淡说道:“你若只是为此而来,那请回,别打扰我作画。”
蔚如迟一时语塞,只好尴尬地将手中的茶叶放于显眼之处,轻轻晃动,好像在强调它的存在。
慕容玄熠见状,神情未变,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似乎已经猜透了他的心思一般。缓缓道:
“莫不是有求于本王?”慕容玄熠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问道。
蔚如迟讨好一笑轻声说道:“靖王殿下英明,我今日前来,确实有事相求。”
“本王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何事?”慕容玄熠放下画笔,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
“关于我和安阳的婚事。。。。。。还望五舅哥成全。”蔚如迟看向慕容玄熠,眼中满是期待。
慕容玄熠心中了然,他放下茶杯,缓缓说道:“父皇金口玉言,自然不会食言。你担心什么,耐心等待便是。”
蔚如迟听了慕容玄熠的话,心中稍微安心了一些,但还是有些顾虑道,“可是,我心里就是不踏实,怕会有变数。。。。。。”
慕容玄熠淡然一笑,轻声道:“该是你的,终究是你的。况且,我都还没成婚你着什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