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继光缓和脸色,不再如之前那般铁青,“这没什么。”
“咱们这当武将,就该有血性。要是遇事就缩头,扭扭捏捏跟小媳妇似的,那反倒是坏事了呢。”
“对对对,没错。”张守忠一听这话来了劲,“腾冲伯这话说的没错。”
“咱们这做武将的,就该敢爱敢恨。”
“闭嘴。”杨炳瞪了张守忠一眼,“哪来的那么多话。”
“腾冲伯说的确实没错。”陈炬走了过来。
“陈公公。”众人同陈炬见礼。
陈炬同众人还礼,“夫战,勇气也。武将嘛,就该有血性。”
“可是,这违反军纪之事,也不能纵容。”
“咱家这次进宫,陛下就特意降下旨意,五军营、神枢营那十几个京卫的世袭将领,可能是安逸久了,有所懈怠,要加以历练。”
“将他们身上的世职,全部改袭缅中都司下辖卫所的职位。”
戚继光的脑海中立刻蹦出两个字,立威。
京营中也的的确确需要立威。
“臣谨遵陛下旨意。”
接着,戚继光眼神一凛,将目光放在戚金身上,“戚金,你身为陛下钦点的督训官,竟然与人当堂动手,成何体统!”
“军法官何在?”
军法官刘綎立刻上前,“在。”
“你是军法官,为何不管?”
“嗯?”刘綎懵住了。
不是说戚金呢,怎么就拐到我身上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刘綎不管,而是他不好管。
刘綎为人桀骜,很狂。
可是,他到了京营之后,就没那么狂了。
因为在这,比他狂的人有的是,他引以为傲的资本,在这些人面前,算不得什么。
尤其是在李如松面前。
本来刘綎觉得自己够狂的了,可遇到李如松后,刘綎都觉得自己这不能算狂,跟李如松一比,自己这应该叫自卑。
不过,刘綎心中明白,戚继光这是有意在立威。
“回腾冲伯,末将不敢管。”
“刘游击,你是陛下钦点的军法官,有何不敢?”这话是陈炬问的,他看出了戚继光的意思,便上前打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