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崔明雨帮我整了六千多,六千多块钱,对我们说算一笔巨款。我跟崔明雨说,“谢谢你帮我,以后你不欠我人情了。”
“呵呵,咱俩两清。”崔明雨笑着看我。
想到我们俩的人情就这么两清了,我有点不舍。我和他哥崔明风有仇,但和崔明雨没仇。我看崔明雨的眼睛,他也有点不舍。很想跟他做朋友,我打了他一拳,“我打了你一拳,我欠你一拳。”
“哈哈,对,你欠我一拳,有机会我一定还回来。”崔明雨笑了,笑的挺开心的。我一直以为他是冷血动物,想不到他也会笑。
小矮个的事解决完,还有王新月。王新月那天晚上被我们玩的老惨了,跪在桌子上被冷风吹了一夜。中途老三嫌不过瘾,又往他身上加了几盆凉水。王新月遭罪,我们也不好受。我们怕王新月半夜拿刀把我们整死,全都不敢睡。天快亮时,我感觉王新月要死了,赶紧放他回去。
王新月回去以后就病倒了,去医院住了好几天。
混子是分等级的,无论在社会还是在学校。在学校里,高三的混子最大,因为他们是老生。他们人多精英也多,他们掌握着这个学校的生杀大权。除了他们是高四的,他们是太上皇。
这次办了王新月,我们惹得高三和高四一片不满。高一学生玩高三的,在他们眼里这太不像话了。他们觉得我们有点装,他们觉得他们的威严受到了挑战。
王新月好了以后,他找我们要手机。手机黑子拿去了,他还用王新月的钱买了张电话卡。我们几个兄弟,黑子是第四个拥有手机的人,第三个是老四。拿着王新月的手机,黑子美滋滋的。所以,黑子不还王新月手机。
王新月知道打不过我们,他去找飞龙做主。那两天我们县高和市里的点高有场足球赛,飞龙和彪哥还有我们学校一群混子踢球去了。我是飞龙的弟弟,又是高一老大的好兄弟。飞龙不在,没人愿意为了王新月得罪我。
黑子是我兄弟,他拿人手机是不对。但是他是我兄弟,不管他做错了什么,我都挺他。因为手机的事,我们和王新月僵住了。等了两天,终于出现了一个愿意多管闲事的。
这人是高四的,高四就是上一批落榜等着重新考大学的学生。那些人,我们称之为高四。高四的老大叫宋军,平时在学校作威作福,没人敢惹他。他是上一届的老生,飞龙也很尊敬他。
在宋军看来,我们这一次不是打了王新月这么简单,我们这一次打了高三和高四的脸面。作为高四的老大,宋军必须教育教育我。
我是飞龙的弟弟,宋军对我还是有点忌惮。他对我采取的先礼后兵战术,当时我正和大辫子听歌呢,就来个高四的喊我,说军哥找我。
军哥,能被称作军哥的也就一个宋军了。想着我和宋军无冤无仇,他找我干什么?大辫子紧张,问我是不是又有打我的了。我无奈的笑,“你有病啊,天天盼着有人打我。”
大辫子吐吐舌头,不说话。我看戴季不在,我小声跟大辫子说,“小老婆,你等我,等老公回来疼你。”大辫子坏笑,“好啊老公,人家脱光光的等你。”大辫子说完,目光炙热的往我下面看。
和大辫子一起当同桌久了,我俩感情很深。她这人大方,不做作,我喜欢跟她做朋友。也是感情太深了,我俩就总开玩笑。我对她有好感,我叫她小老婆。她知道我是闹着玩的,她叫我老公。没事的时候她就和我说,“你什么时候把你大老婆休了啊,我当正房。”
这些都是闹着玩的,当不得真。
闹过后,我看文明往我们这边看,我没理他,跟高四的走了出去。
一场秋雨之后,天气冷的很快。有时候早上起来地上会有冰碴,说话的时候也能看见哈气。高四的带我走到楼后,我看到了宋军和王新月,还有几个高三高四的混子。看着他们,我懂了,王新月这是找宋军给他出头呢。
“军哥你好啊!”我笑着走向宋军。
“哈哈,明明弟。”宋军也笑着跟我打招呼。
我们两个笑的很假,各自心怀鬼胎。混的久了,我学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