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不废了他的武功,万一他再起杀心,后果不堪设想。”薇草先生缓缓的转过头来看着小公子,他的眼神当中也多了一种,以前没有过的坚决。
小公子看着薇草先生,就那么紧紧地看着他,生怕他不知道自己在看着他一般,嘴角颤抖着,也是同样的坚决的说道:“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可是。。。。”
小公子转身,离开,离开的毅然决然,一侧的楚河也长叹一口气,却有些惆怅,像是自言自语般:“对柳风,我终归不如她。”
薇草先生叹了口气,虽然活了这么久,但是他却是一个看惯生死,看惯离别的人,这些儿女情长的事,他不懂,或者说他麻木了,但是有一点他却非常的确定,那就是小公子想要做的,没有人能够阻止,起码他不能。这不免让他有些担心。
可是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转眼小公子不见了,连同她一起不见的还有柳风,此刻他们已经到了凌云峰下,在相对凌云峰不远处,小公子将柳风放在一处破旧的草房子里面。
这是她搭建的,自从离开皇宫,她就一直在凌云峰周边,时而随着薇草先生采采药,时而跟着楚河他们练练功,一次随薇草先生外出采药的时候,天下雨了,大雨滂沱,下的异常的大,瞬时漫山遍野一片雾障,哗哗啦啦的雨点就如同串起来的珠链一般,整个天空都是亮闪闪的雨点。
身处野外,他们无处躲雨,即使是像他们这样修为的也难免淋得一身湿哒哒的,回去之后,小公子就想着要是有一处避雨该多好。于是就在那一次采完药之后,她一个人在这山上搭建了六十四座像这样的茅草棚,虽然简单,但是避雨倒是挺好的。
这里只是其中一所,最主要的是隐蔽性非常好,估摸着没有江湖风云信这般逆天之物,也不会有人能及时的找到他们。小公子掖了掖柳风的衣角,然后看着他那一张沉睡的脸,被薇草先生扎了针之后,他要睡很长很长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面他估计是不会醒来了。
而小公子就这样看着他,看着这个和自己有千丝万缕关系的男人,一时之间,她想不清楚,即使把他带下来了,自己又该怎么办?一个中了心魔的人,而且是修为极高的人,她又该怎么办?
这个人清醒的时候,还是一个正常人,若是心魔发作,甚至能随时拿起手中的剑,这一剑可能要的就是自己的性命,可是小公子却不忍他的武功被废,若是真的废了,那柳风也必将自身难保。
良久,她缓缓的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柳风的脸颊,从他的脸颊上慢慢的抚摸到他的胸口,手每一次往下滑动,她都有些不忍,像是害怕自己轻轻抚摸的人会突然离开,可这一切只是她的担心罢了,小公子抚摸到柳风的胸口的时候,手停了下来,将身子微微的往下倒去,脸贴在柳风的胸口之上。
只听见柳风的心脏在噗通,噗通的跳着,一下,两下,那心跳的声音平缓,稳定,很有节奏。作为一名医者,小公子知道他没有病,身体非常的健壮,但他却有心病,一种连薇草先生都无能为力的病,这种病世间没有药可以医治,那是绝症。
柳风还是清醒了过来,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赫然发现了小公子正在自己的身侧,他一挥手便将小公子推开,那双本来晶莹剔透的眼睛陡然变成红色,就如同突然间充血了一般,简直可以说是血红来形容。
小公子一惊,刚刚稳住身体,柳风便怒道:“你怎么在这?”
小公子想解释,可柳风却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把手一挥,指着门外:“走,你给我走。”
“柳风,你难道就真的这么讨厌我吗?”听到柳风的话,她的心可以用犹如刀搅一般,是那种撕裂般的痛,可柳风却面色犹如寒霜,冷冷的看着她,一只举起的手却从没有放下的意思。
小公子失落的低下头,缓缓的退出门外,靠着门口的一颗树,她缓缓的蹲了下来,好像身体已经没有了力量,只有靠这课树才能支撑,背靠着树,双手紧紧的抱着膝盖,她感到无比的悲凉,从未有过的情愫在她的心里,犹如毒蛇一般的撕咬,那悲凉的感觉让她浑身发冷。
可柳风却坐在屋子里面,一动未动,早晨到了晚上,月亮变成太阳,两个人,就这样谁都好像没见过谁一般,两个人就这样连面都没碰一下,小公子蜷缩在屋子的角落里,她害怕打扰了柳风,而柳风也静坐在一片藤条攀成的床榻上,就好像从未发现身边还有个活人。
隔着一道茅草编织的墙壁,甚至就好像一堵城墙一般,将两个人分开了,分开的是如此彻底,小公子静静的等待着,她不知道再等待什么,突然就在这个时候,有脚步声传来,
深山中,有脚步是非常诡异的事情,即使是大白天,那一声脚步都非常的诡异,若不是进山采药的,那必将是山匪强盗,可是此处远离官道,怎么会有山匪强盗?莫非是薇草先生他们找过来了?
小公子一惊,赶紧冲出门外,可此时却见柳风已经提着剑追了过去,顿时小公子心下一沉,大惊,不妙,赶紧就随着柳风追了过去,追了约莫半里路,果然有一个猎户在柳风的面前,柳风已经拿着剑指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