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七时许,刚吃完晚饭的陆鱼塘正在厨房里收拾着,这时突然想起了敲门声,两天没骚扰他的左铃和陈浩终于找上了门来。
“怎么样,研究了两天,有进展没?”刚开门,陆鱼塘便问道。
陈浩撇了撇嘴,径直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伸了懒腰:“别提了……我和左铃加班加点的捣鼓了两天,这假钞案……哎!还真是有点儿无从下手的意思。”
“就是。”左铃不客气的从冰箱里翻出了一罐饮料,“诶诶诶,我们知道你的套路,每回都是让我们先研究,其实你心里早就有了侦查方向,对不对?”
陆鱼塘苦笑着摇头:“还别说,这案子目前我还真没得出什么侦查方向。”
“鬼信你!”左铃和陈浩是异口同声。
陆鱼塘摊了摊手:“真话呀这是。你们想想看,这起假钞案不比凶杀案之类的,没有特定的案发现场可供研究,也没有具体的怀疑群体可以去摸查,我又不是神仙……正所谓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嘛,我跟你们一样无从下手。”
左铃仰面灌了一大口饮料,很不雅的打了个嗝,然后满脸失落的叹了一声:“哎……这可怎么办哟,别到时候这案子我们原封不动的又还给了经侦那边,那脸可就丢大发了。”
陆鱼塘摘下围裙走进了厨房,边洗手边问道:“那这两天……你们都做了些啥?一点儿收获都没?”
陈浩无精打采的回道:“有一点儿收获,但是意义不大,就像你所说的,如果不能够锁定某个具体的怀疑对象的话,这案子就很难有实质性的进展。”
“说说看呢。”
“这第一呢,你想想看啊,这些将假钞存入银行的储户,当时在柜台上是顺利的通过了验钞机检测的,对不对?”
陆鱼塘走出了厨房,点头:“对。”
“如果说这批假钞制作的足以以假乱真,能够轻易的通过验钞机的检测话……可是……银行的验钞机还有一个功能呀,这些验钞机可都是联了网的,是与国家的货币数据库相连的,一旦检测到钞票上的编号未曾录入进数据库的话,验钞机那就会报错的;还有就是……如果出现了相同编号的钞票同时被存入多家银行的情况的话,那也会报错的。这,说明了什么?”
这时左铃接道:“可在已经发现的假钞中,却并没有一张因为编号的问题而被卡住,这说明这些假钞的编号都已经出现在了货币的数据库中,而从概率上来推测的话……既然这批假钞连一张编号重复的报错都没,那说明这批假钞不太可能是抄用已经发行的真钞上的编号。嗯……也就是说,货币数据库很可能已经被黑客入侵了,并且黑客往数据库内添加了一批编号。”
“啧啧啧……连国家的货币数据库都能成功入侵,这个黑客得有多大的本事?”陈浩感叹道。
左铃却甩了甩手,不以为然:“很奇怪么?一开始我也不怎么相信有黑客能成功的入侵国家级的数据库,可前头的那个案子里,不是连户籍系统都被黑客入侵并被修改了么?这说明如今的犯罪分子啊……哎,技术含量是越来越高啊。”
而陆鱼塘也并不觉得有多惊讶。
无论是入侵户籍系统还是货币数据库,这的确不是一般水平的黑客能够做到的。
但如果是那位曾经的S级特别行动员、绰号为“科技狂魔”的谢冰燕的话,那么陆鱼塘不会有任何犹豫的确定,她,就能够轻易的做到。
这时陈浩拍了拍正在发呆的陆鱼塘:“喂,左铃的这种推测,你怎么看?”
陆鱼塘干笑了两声,淡淡道:“嗯,只能说也有……这种可能吧。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发现么?”
陈浩望了眼左铃,在确定她这回没有抢着发言的冲动之后,答道:“还有就是……我们查了多个将假钞存入银行的账户信息,结果发现这些账户无一例外的都是真钞和假钞掺在一起存入银行的,没发现单笔存款中全是假钞的情况。甚至……还发现了一些假钞有着数次在不同银行里的存取记录。这种情况足以说明这批假钞在流入社会之后,是通过正常的交易活动在进行着流通,储户完全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之下存入的。”
陆鱼塘耸了耸肩:“意思就是……排除了假钞制作团伙或是这个团伙的某个下线有意的、直接的将假钞存入银行来洗白的可能性,对吧?”
陈浩点头:“对。”
“还有发现么?”
陈浩挠了挠头,苦笑道:“有……是有,不过也是一些无法明确侦查方向的发现而已。”
陆鱼塘摆了摆手:“自信点,直接说。”
“还有就是……我们将这批假钞的报警方又详细的统计了一次。绝大部分还是在金州市的各银行,除了那家民营的银行之外,这几天还新增了不少其它银行发现假钞的报案。嗯……金州市下辖的各县市的报案也有,但不多,所以我认为,这帮制作假钞的家伙么……很可能就是在金州市投放了第一批制作出来的假钞用以试水,想试试看市场的反应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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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这一点后,我们立即让经侦队通知各银行将发现假钞的事儿严加保密,以免传播了出去打草惊蛇。”这时左铃补充道。
陆鱼塘微微颔首:“也就是说……你们推测这还只是第一批用以试水的假钞,那个制作团伙也许根本就还没有开始发展下线、构建销售网络,而是亲自以某种方式将这些假钞投入了市场。简单点来说就是……你们认为这个制作团伙还只是处于产品的试验阶段?”
左铃和陈浩对视了一眼,齐齐点头……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