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临近,屋内众人都下意识朝那自鸣钟看去。
两位王爷的视线也从棋盘转向那自鸣钟。
孤家寡人的安东王甚至都将包裹提在手中。
“铛,铛,铛!”
在众人的注视下,清脆的钟声终于响起。
“时辰到!”
钟声如军令,厅内所有人在同一时间“豁”的起身。
“老郝去办事,请二位王爷多保重!”
郝摇旗双手抱拳朝已经站起的韩王、安东王说了一句后,便腾腾推门而出。
却在门口愣住。
视线内,几名士兵抬着一付担架。
担架上正是病重的洪部院。
担架边上,却是手执长剑的监军太监潘应龙。
没有任何言语,目光也只是短暂的交汇。
彼此要做什么,不用说出来。
所有人都准备好了。
准备着冲向希望,也准备着走向死亡!
“集合!”
随着东南西北无数声音的响起,本安静无比的黄草坪顿如开水沸腾。
丈夫在对妻子做着最后的叮嘱,父亲在抚摸熟睡中的孩子,年迈的母亲拉着即将出战的儿子眼中满是不舍
将扛着大旗的小孩从屋顶上背下后,王五就在小孩倔犟的抗议声中将他强行送到了后营。
等大人死光了,才轮到你们孩子上!
本来人满为患的棚屋已经空无一人。
夜空下,一支支准备出战的队伍早已在军官带领下走到各自的出发地点。
王五没有去同两位老帅请示什么,也没有同刘亨交待什么。
该部署的已经部署好,该交待的都已交待,现在,只需按计划去做便是。
来到将要跟随自己再次出战的前营将士面前,王五看不清每一个人的脸,也没有做任何让人热血沸腾的动员,只沉声喝了一声:“披甲!”
“披甲!”
哨官同时向所部士卒传达了命令。
不能说话的哑巴朱三向着手下挥了挥手中的红旗。
“披甲!”
一千名从各部精选出来的死士瞬间从地上直立而起,好似一只趴卧的猛虎突然跃起。
王五也在披甲。
是铁甲。
手中所执亦不是长刀,而是大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