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诸伏景光风尘仆仆地赶回安全屋时,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已经扶着降谷零在床上躺下了。
萩原研二留在床边照看着降谷零,松田阵平则轻手轻脚地离开卧室,将卧室门带上,小声对诸伏景光解释着降谷零的情况。
“……所以你们现在受伤了连里世界的医生都找不得了?局势也没到这种程度吧?还是说你们组织内讧了?”松田阵平的眉头搅成了一团。
自从加入公安后,松田阵平已经经手过许多与组织相关的任务了。有了幽灵协助,他们二人的情报探查工作无往不利,自然也察觉到最近里世界里的暗流汹涌。
只是乌鸦军团财大气粗,里世界的其他势力打生打死,也不至于导致酒厂代号成员缺医少药吧……所以只可能是【酒厂】内部出了问题。
诸伏景光抬手按住了太阳穴,疲惫垂下眼睑:“是Boss和朗姆的争锋几乎快摆上明面了。我和zero现在旗帜鲜明地为Boss做事,朗姆恐怕每天都巴不得我们快点死……
“而你知道,组织的医疗资源掌握在朗姆手里。”
松田阵平了然。如果组织内两派已经几乎撕破脸,他的两个倒霉同期确实得防着朗姆的人在医疗时做手脚。
松田阵平眉头紧锁地盯着凤眼好友,这才注意到这位曾经有些婴儿肥的同期不知何时已经形销骨立了。深深地黑眼圈挂在他的眼下,颧骨的轮廓不知何时也突出。在配上他特意留的胡茬……
……松田阵平觉得就凭诸伏景光现在的扮相,哪怕他们警校时的合照暴露了,组织对着面前人估计也不敢认。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形象改造还真是成功呢。
松田阵平重重地叹了口气。两个同期现在的路是越发地难走了。受了伤不能去公安的医院,又不敢去组织的医疗点,一切都只能自己扛着。而这只是他们艰难斗争中的小小缩影罢了。
“对不起……这一点上我什么忙也帮不上……”手机里传出的愧疚模拟音打破了惆怅的沉默,“朗姆那边的很多资料我资料库里都没有,没法借此判断哪些医生完全可信,所以zero和hiro才没法利用组织的医疗资源。”
“可别再说对不起啦,小树。”诸伏景光捂住了心口口袋,长舒一声,“……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松田阵平眼见这两个幼驯染又要开始上演相互道歉的老套戏码,连忙冲出来打断:
“你们够了啊。我都能猜到你们后面几句话的台词是啥了。
“我一直就搞不明白,你们间什么关系,这还需要说这种虚头巴脑的话?我和hagi就从来不这样。”
“是的哟~我和小阵平之间就从来不相互道歉。因为我和小阵平不分彼此~”萩原研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幽灵的半边身体从墙里探了出来,显然他刚刚一直在偷听。
“你又来凑什么热闹!”松田阵平难得红了耳根,对着半截幽灵低喝道,“你快给我钻回去!你不是负责看着降谷的吗?!”
“哈衣,哈衣!”萩原研二对着诸伏景光笑了笑,然后冲着自家幼驯染扬起下巴,眨了眨眼,做出一个wink。
趁着松田阵平还处在呆滞中没反应过来,幽灵飞快地钻回了墙内。
“看到没,幼驯染间就得这样欠才对吧!”松田阵平啧了一声,转头对着诸伏景光和他心口的手机嚷嚷。
诸伏景光苦笑。
松田萩原间的这种状态……对现在的他,小树,和zero来说,似乎已经有些奢侈了。
残酷的现状是他们间难以逾越的鸿沟。他和zero不可能放着那样的小鸟游树不管,而正因为如此小鸟游树也不可能对此完全坦然。
诸伏景光当然知道小鸟游树在内疚——为了他与降谷选择的这条荆棘之路。但是他们是不可能抛弃他的,从6岁时他的伸手开始,就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