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余尧臣和我诗词唱和,的确是好朋友!”
高启答应坦然,这下子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在场的苏州名流,吴地士绅,悉数盯着这位大才子。
你的朋友投靠了朱元璋,你是不是也跟朱元璋有往来?要真是这样,你就该死!
一双双颇为不善的目光,直刺高启。
高启脊背笔直,毫不畏惧,他在酝酿着,既然躲不过,就要说个痛快,谁是谁非,天下人自有公断!
高启准备着,张士诚也是雷霆震怒,觉得自己的钱都白花了,喂了狗天雷地火,即将爆发,可这时候,在文人的前排,头几个座位上,有个年过半百的老儒生,突然哈哈大笑,打破了沉默!
众人又齐齐看去,原来发笑的人也姓高,叫高明!
一听这个名字,就应该知道,这不是个简单人物。
他字则诚,号菜根道人!
听听吧,就这个字,这个号,要是给余尧臣,保证天翻地覆。
可即便只是高则诚,这位也是十分不寻常,他是个写杂剧的。不但写,名气还很大,尤其是在江南地区,完全是曲坛盟主级别的存在。
他在十多年前,考中了进士,仕途不算顺利,返回家乡创作杂剧。本来方国珍要请他出山,高明坚决不出。
后来他听闻朱家军那边有不少戏曲高手,创造了不少流行很广的作品,高明这才离开了老家,过来找张士诚。
没错!
他可不愿意替朱家军效力,而是要跟着朱家军唱对台戏。
到了苏州之后,高明发现事情好像更复杂了,朱家军那边不光有戏曲,还弄出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说辞,尤其是连让女人读书都弄出来了,简直是败坏纲常,倒行逆施啊!
这要是不把他们弄垮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高明一直在等待机会,如今他见张士诚发怒,就忍不住大笑。
张士诚绷着脸道:“高公有什么指点的?”
高明深深一躬,随后抓着胡须,淡然微笑,“大王不必发怒,据老朽揣度,朱元璋贯会蛊惑人心,有人一时不察,被哄骗了过去,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只要大局尚在,人心尚在,大王必定能灭了朱家军,一展胸中之志!”
这老头站出来一说话,总算把高启救了,他也急忙把嘴边的话都咽回去,默默观察,看看这位老先生有什么高论
“高公,这个朱元璋的确可恶,他数次欺辱俺老张,偏偏,偏偏俺又无可奈何,真是气死个人!”张士诚唉声叹气。
高明呵呵一笑,“大王莫忧,实不相瞒,老朽这几年暂居乡间,倒是写了一个曲目,叫做琵琶记,我听闻朱家军贯会以戏曲收买人心,什么单骑夺城,什么白毛女据老夫看,他们这些东西,也只能哄骗下里巴人,看个热闹而已。”
老头自信满满,神态之中,带着充足的把握。
大家伙也都吓了一跳,乖乖,这老头要出手了?
那可是老神仙放屁,不同凡响啊!
从戏曲下手,跟朱家军打宣传战,破掉朱元璋咄咄逼人的态势妙,简直太妙了!
几乎一瞬间,所有人都来了精神头儿,争相询问,各种马屁满天飞。
只要菜根道人愿意出手,小小朱家军,根本不在话下,对了,他们那边演戏最好的,叫,叫什么来的?
吴大头!
呸!
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文人,怎么可能是老神仙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