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我和韦洪伟都受到了县委书记、县长的严厉批评。
韦洪伟的提拔被推迟了半年,而我则永远失去了在河套继任党委书记的机会。
至于侍九生是否知道市委来考察韦洪伟而故意搞这种恶作剧,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韦洪伟书记曾经当着很多同僚的面,声色俱厉地指责侍九生不配做同窗同学,不够同事朋友,就是个十足的官痞小人,卑鄙无耻。
但侍九生矢口否认,解释说纯属巧合。其实,不管是偶然还是巧合,造成的结果是客观存在的,还有什么好争辩或者解释的呢?
从那以后,我和韦书记在喝酒这件事上收敛了很多,通常都会保证中午不醉酒,不管面对什么样规格的客人,下午都要保持清醒。
然而,对我来说,这项规定没坚持多久就又被我抛到脑后了,以致后来因为酒的问题引发了终身的悔恨和遗憾。
人们常说酒后吐真言,其实酒后说的话也不全是真的。
听工办室的人介绍完情况后,我觉得,韦书记即便醉成那样,也没有说出真心话。
那酒后说的话算什么呢?我想,酒醉之后说的话既不是胡言乱语,也不是真话,而是实实在在的大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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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风波”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创伤。韦书记事后懊悔不已地对我说:
“我也就这样了,你还是争取到其他乡镇做一任书记吧!”
我说:“只要您韦书记在河套一天,我就陪您干一天,您走了我也不想做那个书记,我觉得乡镇书记也不是什么好差事,镇长差不多就是我仕途的巅峰了。”
韦洪伟说:“你到时候就会知道我今天的难处和感受了。”
我说:“我现在就知道,谁说我不知道呢?”他接着说:“不管怎么说,你我有今天都不容易,我们都要好好珍惜,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我非常赞同韦书记的观点,虽然我们都知道,我们错过了组织给予的一次绝佳机遇,但我们都没有自暴自弃的想法。
1993年底,河套镇的工农业各项指标又一次在全县独占鳌头。那是一个充满喜悦和自豪的时刻。
全镇上下都沉浸在这丰收的喜悦之中,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成功的气息。
当时市委市政府有个文件规定,在县级年终评比里,那些连续三年都能跻身前三名的乡镇,党委书记和乡镇长是有机会被明确为副县级的。
不过呢,实际上最后往往只有党委书记能真正享受到这个待遇,乡镇长一般得先被提拔成书记,再过上三年才能明确为副县级。
对于这个政策,我当时没怎么上心去研究,可韦洪伟书记就不一样了,他心里可在意得很呢。
时间来到了1994年1月5日,那是一个寒冷的冬日。我和韦洪伟同时接到通知,要去县委谈话。
在去的路上,寒风凛冽,吹在脸上如同刀割一般。我们坐在车里,虽然嘴上都没说啥,但心里都在暗自琢磨。
韦洪伟大概想着自己是不是要去做副县长或者宣传部长了,而我呢,也寻思着自己是不是有机会继任河套镇的书记职位了。
等谈完话往回走的时候,韦洪伟书记气得泪水再次夺眶而出,那眼泪里饱含着气愤、懊悔和怨恨。
他泣不成声地对我说道:“不提拔我也就罢了,为啥到了这个时候把我调到城关镇去做党委书记呢?这不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嘛。
反而让韦大忠从恒河调到河套来当书记,还让你继续留在这儿做镇长,这不是把你放在锅里熬吗?
难道就因为那一顿酒,对我们俩的影响就这么大吗?”
他的话深深触动了我,不过我心里还算平静,毕竟当时我也没有特别强烈的愿望要在河套镇当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