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仓已经破了,被那顾曳不耐烦一脚踢破的。
不过那鬼气也有强大的腐蚀作用,这吊脚粮仓根本扛不住,被乏力的顾曳一脚就解决了,如今三人也不耐烦坐在恶臭连连的稻米堆里,连爬带滚到了旁边地上。
顾曳正喘气,对上白玉堂的目光。
“顾曳”白玉堂喊她的名字。
顾曳瘪嘴:“不谢,但需要给钱。”
白玉堂苍白的脸一黑,“我没钱。”
“但你有对象,我目前缺一个洗脚丫鬟。”顾曳不怀好意。
岳柔默默不吭声。
但白玉堂说:“洗脚童子可以吗?”
顾曳一惊:“都多大年纪了还童子,处子童子鸡吗?”
白玉堂:“。。。。”
跟你这人没法聊。
“你以后有什么需要的,我这条命可以给你。”
“不用以后,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三枚卦相,两把佛器,十五黑火球,还有。。。。。”顾曳很正经得把自己的损失列了个单子。
“目前就这些,还没算上劳务费,不管你以后是在被正道追杀的路上还是在邪道风生水起,务必记得欠我这些,一定要还的。”
一定要还的,这句话还着重压了语气。
这种生死存亡时刻才能体验一个人的人品啊,当然,白玉堂知道自己只适合跟顾曳这样的人做朋友,事实上,也只有她这样玲珑剔透无所顾忌的人才愿意跟他做朋友。
“谁跟你是朋友,我是看在岳美人的面子上。”顾曳对白玉堂的说法嗤之以鼻。
这特么就有些尴尬了,还好白玉堂及时失血过多脱力,恹恹虚弱的样子。
顾曳:装,你再特么装!
岳柔拿出了一条锦白的真丝丝巾,看了看白玉堂,“你脸上都是汗。”
白玉堂看着这条丝巾,仿佛想起一件事来。
那时候,他还是少年,初次见到这个随父母到北堂派被众人簇拥的岳家大小姐,他不知她是谁,只知道她的身份必然很贵重,但或许是少年心性,也是一个男人的本质,他第一眼关注到的是那个少女一袭青裙眉眼恬静美好的样子。
她那时也还小,五官初张开,但气质已然天成,端庄优雅,一举一动俨然跟他们这些人截然不同,这就是世家吧。
他察觉到这点,于是转身了。
两个世界的人,何必多看,这样才不会多想。
但后来如何呢,他偶然见到那个在人前端庄优雅的少女一个人蹲在溪边玩水,或许以为没有人,她脱了鞋袜,笑意俨然,将水勺在水中拍打脸面。。。。。
他看呆了,直到她用丝巾擦脸,却忽然回头看到了他,一惊之下丝巾随风飘出。
他接住了,于是他们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