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想起那一日在鬼宅里面王菁说的。
——你不懂。
她的确不懂,但这树。
“变肥变绿了”顾曳喃喃自语,两个大男人都白了她一眼。
没文化真可怕!
“这是。。。。”光头佬斟酌了下语言,说:“老木逢春!”
顾曳:“。。。。”
有文化的抠脚大汉好可怕。
不过,这树还真是~~~
叶面如羽,纤细柔软,碧绿碧绿仿若翡翠,上面点缀着一簇簇粉白花朵,看起来十分美好。
这树她认得,拉丁文名AlbiziajulibrissinDurazz,别名夜门关,是挺奇怪的一种树,喜阳光,不耐阴,但它现在生长的地方十分昏暗,周遭土壤都十分干涸,就那么光秃秃得长在那里,而且叶盖斗大,敞开了算足有七八米直径,也足有十二三米高,树龄算很老了。
之前顾曳判断这地方应该属于秋季,早不是这种树该开花的时候。
但它开了,而且开得这样好。
但花开绝美,花树下却。。。。
一人一鬼逐渐萎缩,那丑陋的鬼脸,还是英俊的人脸,他们的身躯都化为跟尘土一般无二的尘埃,铺散在地上,风一吹,飞了。
美好的,残忍的,新生,还是死亡。
“有什么感觉?”光头佬忽然问顾曳。
感觉?顾曳压根不需要考虑。
“人死了,鬼死了,树活了”顾曳在光头佬麻木的目光下,补充:“花开了”
这是小学文化水平的陈诉文吗?
哎呦,还挺顺口啊。
光头佬不想看顾曳,转头看到自己的徒弟正在认真思考。
察觉到师傅那灼灼目光,李大雄开口:“师傅,这女鬼是不是要变异成树妖了?不对,它还开花,是花妖吗?”
这个是抒情散文疑问模式的。
幼儿园水平。
不过倒是提到了点子上。
“情虽深,花虽好,但终不能成妖”
终不能成妖,不是说这棵树不能成妖,而是他不能让它成妖。
所以。。。
当火焰吞噬了这棵花开绚烂的书。。。
“不知道是什么花,怪好看的,没准王菁跟那佘景风当年就是在这里认识的呢”李大雄难得懂了几分儿女情长。
“合欢”顾曳在最后离开的时候,回答了李大雄。
可惜李大雄没怎么听清。
只回头看了看那已经变成灰烬的地方。
也许,他永远也理解不了什么叫合欢花开。
朝看无情暮有情,送行不合合留行。
长亭诗句河桥酒,一树红绒落马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