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凌宛如山岳般强大的法力威压下,沐星泽不得不放了陈志章。
他微微低垂着头,眼中的怒火也如即将熄灭的烛火般,渐渐隐匿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他那标志性的冷漠表情,仿佛千年不化的寒冰,还有那如黑曜石般漆黑的眼眸,冰冷而深邃,令人望而生寒。
“给,你现在可以拿着挑战书去换血石了。”
王凌一边用法力威压震慑住沐星泽,一边又帮他在挑战书上印上了败者陈志章的手印。
沐星泽接过了挑战书,冲王凌行了一礼后,便一言不发的离开了演武场,穿过人群,走向弟子院的方向。
“结。。。结束了?”
“只要靠近就可在几息间分出胜负,这。。。炼体修士当真如此可怕?”
“沐星泽只是炼气七层,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击败炼气九层的陈志章。。。这沐星泽的真正实力究竟到达了何种恐怖的地步?”
有些是第一次看见沐星泽出手的人,此时还沉溺于刚刚震撼的一幕。
“呵呵,不得了啊,这个后生崽,虽然知道他这一场大概率能够获胜,但我却没料到这陈志章居然会败得如此之快,还真是后生可畏啊。。。”
沐星泽自然不知道自己今日此举,有多么的震撼人心,他此时正独自站在宗门飞艇上,双手各握着一枚下品血石,缓缓的恢复着自身法力。
他必须保证自身的血气一直处于充盈的状态,他可不想让别人看出他刚才的一战赢得有多么勉强,从而被别人判断出他真正的实力强度。
“。。。那个浑灵印法器的品质不低,其本身恐怕已经接近于法宝之列,我为了挣脱它的束缚,着实费力不少。后面又为了不让陈志章拉开距离使用浑灵印,我只能不计代价的消耗血气,使用炼血诀强行提升了肉身强度。。。好在最后有惊无险,成功的击败了陈志章。”
“可既然这法器的品级未曾到达法宝之列,那之前它是靠什么来预判我的位置的。。。某种探测法术吗?不太像,陈志章从一开始就直接使用浑灵印,根本没见他使用其他的法术和法器。”
沐星泽在去往弟子院领取血石的间隙里,仍旧在复盘着刚刚的战斗。
他深知,虽然今日与陈志章的战斗结束得异常迅速,但实际上却赢得并不轻松。如果陈志章没有被沐星泽一系列雷霆手段拿下,那今日落败的恐怕就是他沐星泽了。
等他领取了血石离开弟子院时,突然想起现在似乎应该去找紫炎长老,仔细谈一下窃取宗门血石的具体行动细节了。
“。。虽然紫炎长老对此事已做了精密的安排,但是这并不代表,违背宗门规矩,私自盗取血石的行为不再具备风险,一件事的危险从来不会因为做了多少安排,而自己暗自减少。”
“根据宗门规矩,私自盗取血石者轻则被剥夺全身法力与修为,重则。。。怕是只能落得个死字。”
沐星泽深知,紫炎长老要自己盗取的血石数量绝对不会少,恐怕事情一旦败露,他就会被宗门直接毫不留情的斩杀,毕竟他只是一个实力孱弱,且无足轻重的炼气期修士。
而策划这一切的紫炎长老,却根本不会有生命之忧,毕竟别人贵为宗门长老,现在又是多战时期,宗门高层最终的抉择肯定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多也就是让紫炎长老将功折罪,再自罚三杯了事。
“。。。此举完全就是在赌命,而且是完全没有备后路的搏命行为。”
沐星泽心中渐渐迟疑了起来,走向纳新堂的步子也不禁停了下来,眉头紧锁,心脏狂跳,就连那为了平复心情的喘息声,也逐渐变得清晰可闻起来。
他现在面临的压力比以往还要大,额头顷刻间就已布满冷汗,他的理智一直在告诉他此举的危害有多大,好让他打消这个帮紫炎长老做事的念头。
“。。。此事虽然极度危险,但却是我生命中为数不多的机会啊!”
沐星泽的心在奋力的呐喊,无意之间,竟然将手中紧握的血石给捏成了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