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王亦选大手一挥,言语之中显出霸道来:“一冰!既然小宋协调不了,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协调!现在是两点十分,你用一分钟给政府打电话,核实他们还有没有调整,再用四分钟迅速把安排表发出去并核实。也就是说,两点一刻,这张表必须准确出现在每位市领导的桌上!这要是在战争时期,每一分钟都有可能牵涉上万人或者几十万人的性命!如果你连这个都办不好,那也就不用我说什么了!”
“是!王书记!这件事情交给我!您放心吧!”张一冰挤出一丝笑容,连连点头,赶紧拉着宋明琛走了,看到唐卡已经主动闪开了道路,张一冰忍不住皱起眉头瞪了他一点。
唐卡强忍着没有发作,一直等到他们二人出了外屋门,才小心地将里屋门关上,回过头来向王亦选告状:“书记!您刚才可是看见了,张一冰他竟然瞪我!”
“哈哈哈!”王亦选笑着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子:“他好歹也是你的顶头上司,又是市领导,属于省管干部,咱们一时半会儿还弄不倒他!话又说回来,他瞪你一眼,恰恰说明他怕你!正所谓‘色厉内荏’,他的样子越凶,越说明他心里没底!你看他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只能说明你确实厉害,让他感觉到了危机!不遭人忌是庸才,他如此忌恨你,正好说明你是人才嘛。”
他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书记!还是您的心态好!我得多向您学习!”
王亦选仍笑:“好了!咱们两人就不要在这儿互相吹捧了!时间紧迫,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补救和布置的,现在可是最关键的十多分钟!”
“是!”他答应一声,然后沉吟片刻,猛地抬起头来:“对了!行政科的正科长倪献森还在人大等着呢!他这回表现得不错,坚决和我们站在一起,是个忠心耿耿的可用之人!”
“嗯!”王亦选点了点头:“这个倪献森我知道,是把干活的好手,也算是办公室的老人了,比我来市委的时间还长!照你所说,他在这样紧要关头没选择站在张一冰那边,而是坚决和我们站在一起,说明这个人确实可用!”
唐卡听到这儿,淡淡地笑了,刚才自己只用一两句话,就替倪献森表了功,还得到了王书记忠心耿耿和确实可用的赞扬,只要以后悄悄把这些话告诉老倪,相信他一定会对自己感恩戴德的!
看来这个买卖不错,借着帮助王亦选斗垮林江越,自己也能从中得到一大批人的认可和肯定。这种公私结合,何乐而不为呢?
他笑着用手指向王亦选桌上的电话:“书记!我还真得再用您桌上的电话再给倪献森打一个,虽然您给我尚方宝剑的五分钟时间已经过了,您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王亦选笑道:“咱们还客气什么?你快打!要不你坐到我这儿来打?”
他急忙摆手:“别别别!我可不敢坐您那儿,我怕我没那个福分,会摔下来,我就在这儿站着打吧!”
拨通了倪献森的电话,可一直响了三四声,倪献森也没有接。
其实,倪献森没接电话是有原因的,他此时就眼睁睁地盯着手机看呢。一看又是王亦选座机来的电话,当时心里就是“咯噔”一下,他倒是真希望这是唐卡打来的,因为相对好说。如果真的是王书记打来的,那就说明不妙,肯定是兴师问罪来了。
犹豫了好一会儿,老倪才接了起来,因为搞不清楚状况,所以没敢直接称呼,只说了一句:“我是倪献森!您有事情找我?”
他当时就笑了,都能想像老倪接到这个电话时的窘样儿!当下放低了声音:“老倪!是我!就在半分钟以前,王书记亲自把张一冰和宋明琛叫到了办公室,一顿狠K,他们现在已经发安排表去了!”
“真的?”老倪在电话那边大声叫了起来:“那太好了!还是王书记厉害啊,亲自出马,太给力了!”
他特意把电话拿得离耳朵远了些,便于里面传出的声音让王亦选也能听见,然后一下转换了口气,学着王亦选那样,用着一种命令的口吻:“对了!老倪,从现在开始,你就盯好范主任就行!不是他们那个办公室董主任告诉你林市长两点半要来么?你现在就过去找到这个董主任,和他待在一起!林江越最终决定去还是不去,肯定还会和这个董主任再联系。一有消息,你立刻告诉我,我好报告王书记!”
“是!我这就过去!”老倪显然对他的这种口吻已经很适应了,通过这一出紧急事件的应对,已经完全被他深深折服,搞不好现在已经在心里把他当作办公室副主任了。
他听到这声平时只有自己说得最多的“是!”,从别人口中对自己说出来,一下子找到了当官的感觉,心里有些飘飘然起来。当然,他最后也没忘了好好夸夸老倪这位功臣:“对了,老倪!亦选书记让我转达他对你的充分信任,他对你作了两个评价,一个是‘忠心耿耿’,另一个是‘确实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