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故去,留下的这些嫁妆财产交由婆家打理,那是因为信任他们。
结果呢?
这东西没了,还不兴娘家上门来问罪吗?
老夫人原本以为这事儿过去了,等到大郎成亲的时候,再想法子来遮掩。
哪成想,挪动嫁妆的事情,竟然这么早就暴露了。
佳宁县主打着圆场道:“王夫人何必如此呢?我先前还听母亲提过呢,好像是哪年闹灾的时候,这庄子上的出息不成,连庄子上的长工们都要养活不起,所以便置换了别处的田地。”
老夫人会意,立马点头道:“对对对,是有这么回事,瞧瞧我这记性,要不是大儿媳提醒,我还真忘了。”
刘氏也只是冷笑一声,都不是蠢笨之人,何必互相糊弄呢?
不过,都是体面人家,撕破脸也不妥。
眼瞅着姚沁要嫁到定国公府了,有些事情就更不好闹大。
“行吧,我今日过来只是想着给我那可怜的小姑子讨个公道,也给我的外甥外甥女做主的,嫁妆单子我们那儿有,依着我们王家的意思,便是将这些都给沁姐儿做了陪嫁也没什么。不过既然你们姚家的意思是一分为二,那我们也没意见,毕竟大郎也是小姑子的骨血,我们不能不管。”
佳宁县主笑道:“正是这个理儿!我们家老夫人最是疼爱他们了,定然不会让他们受委屈。王夫人且放心,等过几日,我们将这些都理清了,再将各处的管事也都叫过来,必然不会让沁姐儿和大郎吃亏的。”
刘氏对佳宁县主倒是没什么意见,毕竟她是在王氏逝后才嫁进来的,而且佳宁县主多富有呀,哪里会差这些银钱?
送走了刘氏,佳宁县主见姚琛还未回来,便只得陪着老夫人坐了一会儿。
不过,她对于王氏的嫁妆处置只字未提,当初她没有沾手,此时也不想再惹一身腥。
至于这窟窿怎么堵,那就是他们母子间的事了。
姚琛散衙后,才知道王家人上门了。
而对于王家人的说辞,姚琛自是不信的。
威信侯府虽说这几年不怎么受圣人重视,但是家产是不少的,哪里会缺了银钱使用?
莫说是元配的嫁妆了,便是佳宁县主的嫁妆,他也是未曾动过的。
待姚琛回来跟老夫人一见面,这事情就瞒不住了。
姚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母亲:“您再说一遍?那田庄和铺面您都已经换成了现钱贴补表弟了?母亲,我没听错吧?您哪来的胆子敢去动王氏的嫁妆?王家就算是落魄了,也还有一位大舅哥在朝堂里做事呢!这传出去了,我们姚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侵占儿媳的嫁妆!
只要想想这样几个字,姚琛就觉得浑身的血液在往脑子里冲!
更糟的是,外头的人不知事情如何,只怕早晚会传成是他这个不要脸的男人要侵占亡妻的嫁妆了!
这成何体统?
“我也不想这样呀!但是当时也是没办法了。你表弟在外为官艰难,出了事,我总不能不管他。”
“那你就拿王氏的东西去填补他的亏空,你要将我们威信侯府置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