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安想要治理两江河道,就必定要和当下两江本地的地头蛇打交道,说不得就一定会有利益冲突。
那么到时候,林安能依仗的,还有谁?
别说是以后了,就是现在,林安能依仗的,都只有太湖系。
如此一来,整个事情就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
只要林安去两江赴任,就一定需要太湖系的支持,只要太湖系的人支持他,就一定会在两江闹出乱子来,只要两江治事出了乱子,那么林安和所有太湖系的人离死也就不远了。
甚至林安更怕,哪怕太湖系那些人在两江捅破了天,太祖皇帝也会故意视而不见,摆明了包庇,把林安抬到更高的位置。
因为那样一来,那些骄兵悍将必定就会以为已经胜券在握,做事情就会更加肆无忌惮。
越想林安心底越是恐惧,忍不住开口问到:“诏狱司,可有消息传出?”
傅超摇头道:“诏狱司乃是皇上直属,除了皇上以外,他们不向任何人负责,都指挥使马悼更是个铁坨子,实在是……”
听着傅超的话,林安心底也能明白。
诏狱司这样的地方,如果太祖皇帝有意不让外人知晓消息,那是不可能传出任何东西的。
但是没有诏狱司的消息,林安又实在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当下心底也是急躁无比,难道他要亲自去见太祖皇帝一面?
刚刚想到这里,又听傅超道:“不过据末将所知,汉王归京之后,皇上似乎便命他负责了诏狱司之事。”
“算算时间,汉王接手诏狱司虽然在那老太监进诏狱司之后,不过说不定汉王爷会知道些什么。”
闻言林安眼前一亮,忽的响起那天回宫途中,截下他的那个神武男子。
念头一转,林安随即抱拳道:“多谢提点,安没齿难忘!”
“殿下言重了,本该末将为殿下办事。”傅超连忙道。
“大恩不言谢,待我处置好此事,将来要是有机会,再谢两位兄长。”
林安知道事情紧急,也不好再和傅家兄弟多说什么,得设法先去见见汉王再说,于是接着道:“两位奉旨办事,还有回去复命,不好久留,我就不送了。”
“殿下留步,我兄弟二人告退。”傅超行礼道。
待两人走后,林安将太祖皇帝派来的几人叫出来,给他们简单吩咐了些事,然后自己便离开寝宫,准备出宫。
汉王在京城有专门的府邸,虽然他已经就番去了平京,那府邸却还在。
如今归京,又执掌诏狱司,平日里还是住在汉王府,林安打算先去那里碰碰运气。
上次汉王当街拦住他,当时以为只是为了太子之事,现在看来,或许他也有提前专门和自己接触,等着自己再去找他的意思。
最坏的结果是,汉王已经得了太祖皇帝的授意,到时候连见都不见他。
要是那样的话,林安就必须要做另外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