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沈迢安发了一夜高热,今晨热意还未退,卫国公急得不行,天还未亮,要将人带回京去治……”
温知虞闻言,并未觉得有多大惊讶。
在雨中跪了一整日,淋了一整日,不生病才怪。
至于卫国公,是合该急上一急的。
在他眼里,沈迢安更像他获取权势、光耀沈家门楣的工具。
他仿佛忘了,沈迢安有血有肉,首先是个活生生的人,其次才是他的孙子、沈家未来家主……
温知虞将一碟小菜推至温庭瑞手边:“他回去了也挺好,正好,我们还要在护国寺住上两日。
他走了,就不担心遇到了。”
“坏就坏在这里!”温庭瑞道:“卫国公想将人弄回去,可沈迢安不肯。
烧得接近昏迷的人,听说要回京,挣扎着清醒过来,说要继续去昨日跪的地方跪着。”
温知虞:“……”
浅杏在一旁感慨:“真是看不出,沈伴读也是倔人一个。文人倔起来,十头驴都拉不回头呢。”
“是啊是啊,卫国公都快气吐血了,嘿嘿……”温庭瑞吃着菜,笑得格外高兴。
温知虞没什么胃口。
她将自己碗里的半碗粥喝尽,余下的小菜全部推到温庭瑞手边:“吃饱些,早饭后回京。”
“啊?”温庭瑞惊讶:“不是说,还要再住两日么?怎么又临时改了主意?
姐,你是怕沈迢安么?”
“不是。”温知虞淡声:“只是,该办的事情已经办完了,就没有再停留的必要了。”
温庭瑞用力点头:“那我要多吃点!吃饱了,睡一觉就到家了。”说着,又指挥映桃去帮他再拿几个鲜笋包。
温知虞失笑:“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早饭后,姐弟俩一起去找武安侯。
武安侯是在屋中用的饭。
听温知虞说今日便要回京,他并无意外:“半个时辰后,护国寺门口等我。”
“为什么还要等半个时辰啊?”温庭瑞催促:“下了雨,路上不好走,这个时辰走,回家都赶不上晚膳了。
再过半时辰走,到京城不得半夜啊?”
武安侯横了他一眼:“一天到晚就晓得吃!除了吃,你的脑子里还剩什么?”
温庭瑞吐舌。
……
温知虞先回了院子。
映桃和浅杏将行李收拾好,又仔细清点了一遍,才叫护卫将东西抬上马车。
收拾完毕,映桃道:“郡主,该走了。”